第四章 拔刀劍者,神與魔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聞人來 本章:第四章 拔刀劍者,神與魔

    那個人遮而來,威嚴壓古今,對於任何生靈來,他都是至高的神詆!

    神詆盤坐在那,經文聲震動宇,仿佛有三千神魔為他誦經,漫都是璀璨的符號,烙印諸上,襯托著神衹,若眾神之主,更顯威嚴。

    空中,一朵又一朵的蘭芝飄香,芬芳馥鬱;大地上,一株又一株的寶藥紮根,燦燦生輝,諸多異象驚人,皆因神的到來。

    神祗的八方輝煌,四周絢爛,流動著神輝,但他身軀模糊且朦朧,被混沌氣遮蔽,仿佛活在過去,正從太古歸來。

    一縷又一縷的混沌氣四散,號稱萬物母氣,演化宇宙初開的景象,含有地始源秘,重若億萬鈞,一縷便可壓塌萬古諸!

    混沌氣彌散,而後又聚集,化作了一片汪洋,在神祗的身後澎湃,仿若是另一個世界。

    鳴古望著這位神祗,隻想著跪拜,不敢有所褻瀆。

    他隻是凡人,誤入了星海中的神國,不在神祗的眼中,自然不被在意。

    可神為何降世?隻會因為另一位神明。

    而葉玄作為一界之主,眾生以他為信仰,念誦其真名,震古爍今,是修行界的一尊神明。

    可在這位神祗麵前,任何存在都無輝煌,不現榮耀,隻會急欲親近,急欲親近神的光輝,或是恐懼敬畏,恐懼敬畏神的威嚴。

    但葉玄並非如此,眼中隻有敵或友,沒有神與聖,無論什東西,敢擋在他前行的路上,就拔劍斬開,一劍斬不斷,就再斬,直到把敵人斬斷,或是將自己斬死。

    從某種意義上來,雲劫與葉玄很像,都很真,遇事論好壞,但不爛漫,行道堅定。

    而葉玄更冷漠,作為一位君臨下的王,看見的世界皆夜色。

    他劍心通明,比雲劫更瘋狂,先燃燒自己,再反過來把世界點燃,還眾生一片光明。

    葉玄不敬,不拜地,如神魔般屹立在那,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並非他自己,像是另一個人附體,或許,是“真我”蘇醒了,地皆顫。

    他一步接一步,悠悠登路,踏在虛空上,九十地都在動!

    “葉玄”走到了神的麵前,姿態平等,但又輕狂,不把神放眼,地眾生都不在他的眼。

    神為何降世?其實還有另一個答案,為了鎮壓敵手。

    誰能與神匹敵?那就隻有地獄最深處的惡魔了。

    “葉玄”眸子幽深,雷電在其中遊走,仿若一道又一道上蒼劫光,體表異象紛呈。一掛掛星河在他身軀上,如神瀑流淌,一顆顆大星在他發絲間飛旋,無量光綻放,不可揣測其深淺。

    他黑發如瀑,如一尊古老王,劍眉銳利,挑眉地森,法相驚世,身軀宏大而莊嚴,擠滿了地。

    對麵,神衹更加模糊,仿若立在時間長河上,沉浮無盡歲月,跨越光陰,在這一世顯化,而他真身龐大,宇宙都容不下,偉岸且威嚴。

    神衹真容不可見,隻看到一雙神靈眸,瞳孔如日月,照破山河萬朵,符文密布,映現古今未來,聖輝絢爛。

    他背後混沌氣成海,演化創世景,仿佛有三千大世界在開辟!

    鳴古看著混沌海,隱隱出神,想到了一些傳。

    不,那並不是傳,隻是故事,最荒誕不經的書人,才會在茶館大談特談,因為實在太過離譜,沒有人敢相信。

    傳聞在無盡歲月前,賢者也無法追溯的時間,有一尊神明,位於命運之上,可分斷因果,審判七宗罪。見世間怨與仇四起,罪與惡橫行,故一念起,以洪水洗淨眾生惡,淹沒萬靈,令地無一物。而後再創萬物,造生靈,重現人世間。

    最初,鳴古隻是當故事來聽,認為是古人的幻想,可當神國立於星海,幻想照進現實,他動搖了,已然跪下,膜拜神的偉岸。

    他有些恍惚,原來,他們一直想殺的,是一個類似神明的存在嗎?

    “葉玄”站在那,周身有電芒撕裂長空,看著神,眼中卻充滿譏誚的意味。

    這是如此的譏誚嘲諷,仿佛一個絕世的戲子,跳著傾訴的豔舞,深情的話濃妝豔抹的。

    又像是凶殘的魔鬼,卻高唱著太古的聖歌,從名為“幸福”的沉睡中醒來,悲哀灑遍大地。

    一個眼神而已。

    也隻有一個眼神了。

    他開口話,如銅鍾初鳴,道音恢宏:“待吾成道曆萬劫,以汝神血染青!”

    這句話是很久之前過的,所以不算一句話,這次隻有一個眼神。

    神沒有什,隻是俯視著這座山,這片地,以及星空下的眾生。

    他看看地看山看眾生,就是不看人。

    隱約間,好像有人在笑?

    “葉玄”沒再什,隻是又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眼來,便是葉玄。

    他回來了。

    麵對神祗,他無疑隻是神前的凡人,大山間的枯草,與地之間的廣寬,都無法表現出巨大的差距。

    神與人,是米粒之光與日月,兩者之間,隔著無數片海,有著許多座山,不可想象。

    但神祗想殺了他,因為那個眼神,那個更為久遠的故事,於是整個世界都容不下他。

    葉玄頂著以想象的重壓,仿佛扛著萬座神嶽,但仍然努力直起背脊,哪怕會被碾成塵埃。

    他落到了血崖上,山石崩裂,雙腳陷入地麵數十丈,俊美的臉上全是青筋,眸子卻很平靜,如幹枯多年的老井,有著禪意。

    葉玄用盡全身力氣,肌體如虯龍盤踞,一寸一寸直起,緩慢而堅定,身軀羸弱,卻可背負萬古青。

    他勾起一抹微笑,如三月的陽光,春風拂過湖麵,掀起陣陣漣漪。

    很巧,神想殺他,他也想殺了神,看看神有多強。

    所以葉玄笑,帶著愉悅。

    鳴古噤若寒蟬,因為很害怕麵前的神與人,特別是那人,他是個瘋子。

    “我想試試。”葉玄對自己。

    然後他的劍就在他手中了。

    大陸之人皆知,葉玄的劍可斬開穹宇,於是尊稱為“九辰宇”。

    “一身玄袍神魔懼,九辰宇鎮古今!”這便是對葉玄的描述,於世間廣為流傳,尊其威、敬其德、跪拜其帝姿。

    葉玄有劍,劍名“衍聖”,衍化諸世神聖!

    “嗡——”

    一聲劍鳴,如真龍清吟,萬界都可聞,震撼地。

    震何?混沌海。

    撼何地?無仙山。

    震混沌海,撼地無仙山!

    葉玄手如玉般白皙,格外修長,很適合彈琴,當然,更適合用劍。

    “唰——

    一道微光閃過,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比聲音更快。

    拔劍術!

    葉玄拔劍!

    “嚓——”

    忽然,一道聲音驟響,那是骨裂的聲音,令人牙酸。

    與此同時,一股劍意彌漫,極孤,極冷,是遺世而立的孤獨,如雪落;是萬古一人的寂寞,似葉枯。

    這便是葉玄的孤寂劍意。

    他孤獨一人,寂滅眾生。

    他孤獨一劍,寂滅仙。

    葉玄出劍,一劍傾仙,傾倒外飛仙!

    一道劍光乍現,璀璨奪目,如域外隕星墜落,婉若遊龍,翩若驚鴻,飄渺似煙,逸然如仙,不沾一絲塵息。

    這是太過驚豔的一劍,自外而來,仙道氣韻彌漫,無盡光雨浮現,仙輝燦爛,仿佛有人在飛仙。

    這一劍,可誅仙,但在神麵前,一切皆為虛,混沌氣壓來,如高山落下,將劍光化為了塵埃。

    葉玄肌體湧動道則,眸子若兩盞神燈,璀璨而熾烈,仙火在其中燃燒,若一尊戰神,神武而偉岸。

    他冷漠以待,不再準備出劍了。

    在神麵前,他能出三道劍,但他隻會出一道劍。

    因為有一道劍不能出,而另一道劍的對手,而另有其魔。

    神伸出手來,混沌氣繚繞,指掌間有乾坤,手如仙金般,晶瑩炫目,有一種萬古不朽的氣韻!

    神隻手遮,鎮殺葉玄而去,如一座古樸的界碑,散發萬古滄桑氣,鎮域百萬秋,重不可擋,一切都碾成齏粉。

    葉玄立於山頂,氣息如淵,眸光如獄,更是言語如劍。

    “待孤成道曆萬劫,令汝聖威再不複!”

    他一人立在那,卻有種千軍萬馬的氣勢,如一位君臨下的皇帝,統禦億萬山河,神姿驚世。

    雖千萬人吾往矣。

    鳴古知道,這個畫麵,會烙印在他心中,一直、很久、直至死亡。

    血染青、萬劫不複……

    神愈發森冷,眸光斷星辰,神芒斬日月;神之手愈發龐大,指間有地,掌中納山河。

    葉玄輕蔑一笑,竟帶著灑脫,化道而死,自解真身,肉身化為塵土,神魂歸於地。

    就算是死,他也是驕傲的,是一位高貴的君主,不容他人取其命,一直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

    …………

    …………

    穹蔚藍如洗,山頂平靜如常,道蓮璀璨如金,鳴古呆滯如癡。

    僅那間,一切便恢複原狀,仿佛從沒有出現過,那穹蒼的神與人。

    但詭異的血崖,妖豔的赤花,消失的兄弟,都告訴鳴古,這都是真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複了常態。

    鳴古神情複雜,他發現,自己一直都是跪著的,而那位,一直都是站著的。

    他唉聲歎氣:難道那人,真的就如此縱之姿?神都無法容忍其成長?

    他覺得,一定還有更古老的原因。

    “轟——”

    忽然,一聲驚雷驟響,那是罰的聲音,令人窒息。

    穹宇之上,閃電如大龍,到處遊走,恐怖驚人,雷鳴聲四起,如巨獸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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