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和尚遇到斷背怎辦。
建清此刻內心充滿了臥槽。
直的和尚遇到彎的和尚。
建同有些哀怨,建清渾身不自在。
“建同,還是見了師父再。”他怕是一會兒會後悔這個決定,建同有些高興,帶路的速度不由快了很多。
和尚有八戒: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
斷袖算是哪一戒?
建清隻恨平日少背了戒律。
然而眼下卻又更加困難的事情——書信
他沒有書信。
他心有些慌,卻不知為何而慌,他根本就沒有取到書信。
為什是取到書信。
似乎有邏輯衝突。
建同打開了房門,建清雙手合十做了個禮緩慢的踏進來。
“建清回來了呀。”
麵前坐著個老和尚,光溜溜的頭頂燙著幾個戒疤,白色的胡須拖拽在地上盤了幾個圈兒,他的眼睛有些渾濁。
他半睜著眼皮看著眼前的年輕和尚。
“阿彌陀佛,建清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如建同的那般,老和尚不待見他,總感覺老和尚在給他下馬威。
“信呢?”他問道,聲音渾濁緩慢,仿若一個不對就透不過氣要升了的感覺。
他也想信呢。
他沒有取過信,或者根本沒有信。
但是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片段,有一稚嫩的手遞給他了一封信。
他不緊不慢的在袖子摸了半交出去那封原本不應該存在的信。
為何叫做原本不應該存在的信。
建清迷糊了。
老和尚顫顫巍巍的撕開信紙,他拿出紙用枯巴巴的手指抿了抿吃力的起來。
這一讀就是半個時辰。
他放下紙,渾濁的眼中流出了眼淚。
“我終究是對不住她。”
最後的一句話喚起來建清無數的記憶碎片。
那些淩亂的片段填補了他腦中的空洞,無論他的內心怎呼喊著這些不是他的記憶但是他的腦子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拚湊完整。
他是老和尚撿來的棄嬰,起碼到半年之前他都是那認為的。
半年前老和尚突然叫他到陳家鎮取一封信,是約好的,這封信關係到他的身世。
建清一聽是身世,也暫停了與建同提出還俗的約定充滿希望的去取信了。
無名廟去陳家鎮是不需要走太久,大概一個月就到了,而建清卻在陳家鎮呆了將近四個月。
四個月,所有東西都摸的一清二楚。
他不是什所謂的棄嬰,是陳家最大的商家夫人生的雙生子,當時夫人難產身亡姨娘虎視眈眈,於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就將他送到了無名廟。
這次去取信,是因為老和尚與那個丫鬟的母親有過一段情緣,他去取的是那個老婆婆的遺言。
“我知道你早就想還俗了,為師許你還俗,隻不過無論如何都要保持本心。”老和尚閉上眼號了一聲佛號。
“一個人犯下的罪孽,用一生的善都贖不盡。”
“弟子知曉了。”建清迷茫的看著老和尚。
那些不盡實際的記憶,如同大腦在欺騙他一般,直覺告訴他這一切不對勁。
但是他選著相信記憶。
他邁過門檻,遠處的建同正在同沙彌講故事,沙彌們睜著烏溜溜的眼睛聽的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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