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子，謝謝你！”翠的情緒比之前穩定了許多，她長出一口氣來到床前，牛娃見他媽哭的時候也停止了哭鬧，而是可憐巴巴的坐在那，因為始終在醫院的緣故，一張臉顯得特別的蒼白，黑眼睛也特別的亮。

    “媽媽，牛娃乖，媽媽不哭！”

    一句話的翠眼淚差點又要湧出來，她撫摸著兒子腿上的固定帶，似乎用了很大的氣力：“兒子，咱，不治了吧！”

    “不治了不治了！”牛娃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我要回家，嫻姨，我們一起回家！”

    張嫻微微一笑輕輕撫撫牛娃的頭：“好孩子，姨跟你媽媽幾句話！”著拉了翠走出病房：“翠姐，你真的決定了？”

    “嫻子，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我，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孩子受的罪太大了。”翠立刻又要哭，張嫻趕緊拍拍她的手：“翠姐，你平靜一下聽我給你！”

    張嫻把醫生的話告訴翠，“翠姐，牛娃堅持到現在，腿已經好了十分之九，隻有那一成的努力，我們真的要放棄？讓牛娃後悔一輩子？”

    “可是？”翠淚水滴在張嫻的手背上：“康複訓練每都需要錢，我們已經花了你太多的錢，我知道前不久你的胳膊因為太勞累不能再幹活，而且店還出了那多的麻煩事，這些恩情讓我們怎還得清？我問過醫生，牛娃的腿到這個地步，雖會落下一些殘疾但也不會太明顯，這樣已經足夠了！”

    張嫻微愣一下，這些事情她根本沒往這邊，究竟是誰的嘴這快？她回去得好好問問她們！

    張嫻擺擺手：“現在不錢的事，我隻問你，現在明明有機會讓咱們牛娃恢複和跟正常孩子一樣，你偏偏要讓他帶著殘疾出院？孩子現在還，他怕疼不願意治療可以理解，但你替他做這個決定了，你又可以替他做一輩子決定嗎？就算孩子長大不怪你，可你看到他腿的時候你不會後悔？再現在店的生意也好了，就因為怕花錢，讓孩子永遠活在後悔麵嗎？”

    “嫻子，我，我？”

    “什都不用再了，如果翠姐你還當我是好姐妹，這個腿我們繼續治！”張嫻嚴肅的看著她：“如果你不治我也不會勉強，畢竟孩子是你的，我們沒有資格也沒權利替他做決定！”

    翠聽著這話差點就跪下去：“嫻子，你這樣的話簡直讓我無地自容了，孩子能有現在，全是你在幫他，你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我，我們治，治！隻是牛娃？”

    “放心吧！”張嫻安慰拍著她：“隻要你堅持自己的決定，牛娃那交給我！”

    第二的時候，張嫻征求醫生的同意，帶著牛娃和翠來到滬城最大的遊樂場，牛娃到底是孩子，一進來立刻就興奮起來，翹著一條腿要玩這個玩那個。

    那些遊樂設施如果是一般的孩子，非常靈巧的就可以爬上去，但牛娃卻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有幾次他忍不住直叫媽媽來幫忙，但張嫻卻攔住了翠，指著旁邊像猴子似的那些孩子：“人家都可以自己爬上去。”

    “可我，可我？”牛娃咬著嘴唇，臉憋得通紅吭哧半才聲的出：“我腿不好！”

    旁邊翠的眼圈立刻紅了起來，張嫻微微一笑拉著他的手，輕輕把他抱了上去，牛娃興奮的就要跑去玩，張嫻卻拉住他：“牛娃，你現在幾歲？”

    “嫻姨，我馬上快六歲了！”牛娃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