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深藏著的殺意，深深的侵襲著張老的內心。看著趙明這樣的眼神，自己的手指又開始顫抖，甚至蔓延到了全身，遲遲不能夠喊出那個數字，而時間似乎也在這個時候變成了靜止。

    趙明仍舊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似乎也是在等著張老喊出那個數字，似乎是隻要這個數字一旦響起，那一切就已經結束了。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成了極為微妙的存在。

    終於，似乎是過去了一分鍾，但是這一分鍾似乎卻好像是要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張老顫抖著雙手，仍舊是沒有能夠喊出來那個數字，依然僵持著指向趙明。

    趙明似乎是笑了笑，這個笑容麵意味深長。不僅是有著嘲弄，還有著一絲憐憫，這樣複雜的情緒，深深的刺痛了張老的內心，他的眼眶通紅，似乎是要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趙明搖了搖頭，帶著唐推開了房門，重重的關上了。

    這一那，似乎就好像是泄洪的閘門被打開，轟的一聲噴薄而出，張老再也控製不住了！瘋狂地扣動著扳機，將子彈全部打在了房門之上！巨大的聲音在房間麵回響，久久不能夠停歇。

    張老嘶吼著將子彈全部傾瀉而出，頹然地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著什。此時此刻，當真是梟雄走到了末路，一世強悍的人物，終於是走到了盡頭。

    盡管他的生命還沒有終結，但是卻終結了他的精神。他雖然現在也已經六十多歲了，頭發花白，是個老人了。但是此時此刻，他似乎是變得更加的蒼老，就好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人。

    他終於是不敢對著趙明開槍，趙明剛剛的眼神，真的是刺痛到了他的內心，他梟雄一般驕傲的內心，也深深的挫敗了他的精神，他所有強大的信心和手腕，完全在這個時候轟然崩塌。

    趙明走下了樓梯，自然在剛出門的時候，也聽到了張老那歇斯底的嘶吼和開槍的聲音。他知道，張老此時此刻，才真正的崩潰了。精神上的崩潰和打擊，簡直要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特別是像張老這樣的梟雄，這樣的懲罰堪比是最最難受的煎熬。趙明知道，當初的大仇，現在才算是報了。有些時候，報仇，並不僅僅要殺人，這樣的做法，更加能夠摧殘一個人的內心。

    原本張老的身體還算很好，雖然六十歲了，但是仍舊擁有很好的精神，這也與他年輕時在羽化門修煉過無數也又和大的關係。但是現在，張老就算是鋼筋鐵鑄的身體，也沒有辦法支撐他崩潰的心靈 。

    趙明搖了搖頭，對唐道：“唐，今你目睹了一代梟雄的末路，不知道你有什感想？其實當初若不是這個人把我逼出中國，可能還不會有今的實力境界，哈哈，你也不會有我這個師父呢。”

    唐低頭想了想，緩緩地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趙明眼中光明大放，感慨地道：“真是我的好徒兒，你的沒有錯，的確是這個道理。張老是個梟雄，雖然是到了末路，但也是一代梟雄。他曾經風光過，也沒落過，更是到達過今這樣的地步，可憐之人確實會有可憐之處。可是，反過這句話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唐細心捉摸著這句話的含義，心中不知不覺如有所感。的確是如同趙明所言，體悟拳法境界，到底是要在人群之中體驗頓悟。今見證了一代梟雄的隕落，對於唐的心靈境界上提升的好處，自然是不言而喻。

    像張老這樣曾經風光一生的人，到了這步田地，真的是很難以去接受。但是，無論他怎想，都不能夠避開今這樣的結局。就連唐都能夠看得出來，張老這樣的人雖然是可憐之人，但是卻也仍舊是有可恨之處。

    在紅塵之中曆練，也隻有趙明這樣的人才能夠帶領唐修煉的出來。因為一般的人，也不能夠見識的到這多的大人物，也不可能有這多的感悟。因為他們的生活一成不變，沒有那多的心靈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