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衛生間的門，隻見濃霧彌漫間，一個溫香軟玉躺在瓷磚地上。癱軟的身子讓柯澤烈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些什。什都是浮雲，救人才是王道。

    柯澤烈抱起女人，就趕著往外跑。末了，把女人交給別人後，就轉身投入了火海。從始至終，柯澤烈都沒有看過女人的臉蛋一眼。

    好幾次，柯澤烈就差點被燒毀的東西砸中，好在他動作敏捷，人品也不錯，沒有一樣能夠傷害的了他。

    “辛苦了。”黃晨達看著最後從大廈中出來的柯澤烈，伸手拍了拍柯澤烈的肩膀，不愧是好兄弟，真不愧於“好”這個字眼。優秀到了極致。能把任務完成的這完美的軍官，絕無僅有。

    戰果赫赫，想必回軍區又是狠狠的獎賞吧。

    雖說如此，但黃晨達的戰績也著實不錯，隻是在神人一般的柯澤烈麵前，相形見絀罷了。

    這一次的任務，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一點被他們給遺漏了，可生活卻不會把這個他精心設計的橋段給省略，一切走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柯澤烈將身上的特質服裝換下，縱使在優良精裝的設備的保護下，他的身體也受了一些小小的灼傷。一塊塊的通紅像是根深蒂固的印在柯澤烈小麥色的肌膚上，融洽的不像話。

    但柯澤烈才不會在意這些小傷小疤的，疼痛於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心中的思念還是最要緊的，將一切設備都脫下整齊安全安放之後，柯澤烈瞥了眼腕表。濃眉一蹙。

    已經不早了，得趕緊回家。林若還在家呢，一會兒看不到他的身影，會著急的。

    天邊的光芒漸漸亮堂起來，影影綽綽的將整個天空著涼。魚肚皮似的蒼穹，昭示著清晨的到來。

    柯澤烈飛速在道路上馳騁著，兩旁的路燈漸漸熄滅，天已經亮了。經過繁雜的小區，門口小販的叫賣聲在柯澤烈耳畔飛快的掠過，隨後消失不見。

    經過永和，柯澤烈熄了火，進去給林若買了碗粥和幾個包子。他知道林若的胃不好，早上不能吃一些太過刺激油膩的東西，粥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公寓，打開門，恰好看到屋內的林若迷迷糊糊的從房間走出來。

    睡眼惺忪的林若揉揉眼睛，剛打過哈欠的眼眸水汪汪的，無比無辜。身上的卡通毛絨睡衣還是柯澤烈陪著林若一起去買的，穿在林若身上竟然是異樣的合適。

    柯澤烈嘴角勾起燦然微笑，放下手中的早餐，走到林若跟前，將手放在林若的肩膀上，微微低頭，目光似是柔和的月光，“若若，怎這早就起來了，還沒睡醒呢，快去，再去睡一會兒。”

    聽到柯澤烈的聲音，林若抬起頭來，晨曦打在柯澤烈英俊的臉龐上，灑下了金燦燦的光芒，使得柯澤烈的臉龐都柔和了起來，“還說呢，你早上幹嘛去了？”

    明明是情誼纏綿的話語，從林若的口中說出，就完全變了味道。愣是說出了一絲強硬的感覺。但這些，都是柯澤烈無所謂的。

    態度有改善，柯澤烈心中暖和的就跟心中存了一個小太陽似的。

    柯澤烈輕輕的將林若摟進懷，揉了揉林若即使是剛醒來也乖巧柔順的短發，“出任務去了。對不起，沒能告訴你。”

    柯澤烈的聲音綿和的就像絲綢拂過林若的臉龐，在柯澤烈的懷，林若有種說不出的安心。這樣的感覺，真好。

    林若在柯澤烈的懷搖搖頭，感受著柯澤烈的體溫，在初冬來臨之際，原來也不是那寒冷。

    “來，吃早飯吧，我給你買了點來。”柯澤烈緊緊將林若摟在懷，順著林若往餐桌旁走。

    快步上前給林若拉開座位，雙手搭著林若的肩膀，讓林若坐下。

    隨後走到桌子旁，將粥打了開來。霧騰騰的熱氣直往上冒，模糊了林若眼前的視線，也讓林若的心那間一頓。心像是被什卷席過，留下了濃烈的感情，柯澤烈不知何時已然住進了林若的心中。那理所應當。

    柯澤烈是她的良心，這一次，她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她也可以擁有幸福，她也值得擁有。

    柯澤烈揮手將粥的熱騰氣散開後，將粥推到林若麵前。隨後又將包子拿出來。明明是煩瑣至極的動作，竟然被誒柯澤烈做出了一種溫馨神聖的感覺。

    林若望著一臉認真的柯澤烈，心中說不出的感動。就這樣一個人，她苦苦尋覓了二十多年，為的就是有這樣一天。背靠著背慢慢變老。

    林若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望著柯澤烈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你不熱？”

    一直專心的望著林若，柯澤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傻的一笑：“你看我，給忘了。”

    柯澤烈說著就把身上的外衣褪去，在不知不覺間，柯澤烈早就除了一身汗，但在剛才，他竟然渾然不知。

    將衣服脫下後，柯澤烈恢複了直覺，覺得渾身發熱，不自覺的將衣服袖子撩起。

    耳畔轟然出現了一聲尖銳的尖叫聲，“啊！”柯澤烈猛然一驚，連忙轉過頭望著林若，神情有些緊張。

    “若若，怎了？”

    林若這時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伸手放在嘴邊，吃驚至極。怎會這樣？林若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透著朦朧的水霧，視線凝聚在柯澤烈的手臂。

    到底是怎了？

    柯澤烈見林若不說話，惶然的樣子很是疑惑。順著林若的視線看去，隻見自己手上出現了一塊塊的紅腫，像是被輕微灼燒似的。皮膚已然不是原本光滑的模樣，紅腫不堪的皮膚上方還隱隱綽綽的滲出些許血絲，甚是恐怖。

    看到林若傷心的眼神，柯澤烈不自覺的難受。連忙將衣服袖子放下，神情及其不自然。

    林若水汪汪的眼眸望著柯澤烈，眼中寫滿了心疼。都這樣了，還不說。這個白癡！

    柯澤烈不忍林若難過，笑著說不同。看到林若譴責加不信的表情，擺擺手，欲將自己的話語變得更有說服力的開口：“真的。”表情認真虔誠的就像祭拜土地公。

    縱然心中有萬千責備的話語，但滑到嘴邊，又轉了個彎。輕輕的將柯澤烈掩藏於身後的手捏在手中，雖說是捏，卻一點都沒舍得用力。

    “疼？”林若眼眸死死的盯著柯澤烈手上的手臂，光是這邊就傷的那嚴重，那可想而知。

    柯澤烈死命的搖頭，看著林若傷心黯然的表情，柯澤烈簡直就比中槍還難受。“不痛不痛，乖，我真的沒事。看，我還能動呢！”

    說著，柯澤烈就甩了甩自己的手。忍住手上的疼痛，不動聲色的望著林若，唇角勾起一抹燦爛的微笑。這樣一點痛，算不了什。

    林若看著柯澤烈半天，也沒看出什花頭來。最後，所有的心疼化作了一聲歎息，轉身去拿醫療箱。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難道他不知道他已經不再屬於他自己了？

    林若小心翼翼的將柯澤烈的手臂提起，盡量不碰到他的傷口。

    慢慢的柯澤烈的皮膚開始氣泡，一個個顆粒飽滿似珍珠般的泡泡兀自生長出來，甚是嚇人。

    林若秀眉一蹙，望著這般傷口，心頭不禁湧起一陣煩躁。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像是被無數隻蛆在心頭蠕動，瘙癢難忍。

    柯澤烈不自覺的縮了縮手，眼神不自然的轉動著，隨後望向窗外，“若若，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快點準備一下，一會兒還得上班呢！”他努力的想讓林若轉開注意力。

    卻不料換來林若一聲暴吼，似是整個小宇宙都爆發了，“人都這樣了，還上什班！”

    聞聲，一愣。柯澤烈被林若嚇住了。縱然是林若再煩躁的時候，也沒有對他這般吼過。吼聲中帶著沙啞和哽咽，清亮的嗓音中，竟夾雜了一縷滄桑之感。一聲嘶吼，甚是撥人心弦。

    “好了，別難受了。”柯澤烈一把將林若摟在懷，一點都沒有顧忌到手上的泡。左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林若的發頂，溫柔而祥和。

    雖然林若很是喜歡柯澤烈的懷抱，但還是一溜煙的從柯澤烈的懷抱鑽了出來。將外衣給柯澤烈套上，拉著柯澤烈的手就往外走。

    “幹嘛？”柯澤烈不明所以的問道。

    林若憤然的回頭，恨恨的說：“去醫院！”

    “不用了吧？”

    “這個家，我才是老大！”

    “若若，要不你先回去吧？”柯澤烈望著林若，因為著急著出來，身上還是方才穿著的睡衣。走在醫院過道上回頭率極高。

    好在林若穿在身上的效果不錯，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一點都沒有什突兀的感覺。

    林若墊腳望了望皮膚科門口的長隊，秀眉微蹙。“你說今天醫院是不是半折呀？怎那多人，莫非有團購？”林若百思不得其解。

    “……”這奇葩的想法，想必也隻有林若能想得出來，還說得出口了。

    “這兒是軍區醫院，有些用藥是別的普通醫院沒有的。這一次市中心大廈著火，我們才出的任務。這的治療燒傷的設備是國際先進的，所以來這的看病的人特別多。這次的火勢還是比較嚴重的。”柯澤烈一談起工作，神情都變得嚴肅虔誠起來。小麥色的皮膚上，鷹隼般的眼睛銳利無比，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強勢至極。

    原來是這樣。林若深沉的點點頭，但是他們要排多久才能到頭呀。從口袋掏出新買的三星i9300，劃開手機屏幕，看了看時間。

    已經是早晨七點半了，還有一小時就到上班時間，但看醫院這架勢，怕一時半會兒是整不好的了。

    正當這時，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軍官老遠就望見了柯澤烈，就徑直走了過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你怎也過來了？”

    柯澤烈見是自己的下屬，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個軍禮。渾身嚴謹的氣場瞬間掃席過來，英俊的臉龐上，方才對林若展現的溫柔依然消失不見。

    好在軍官早就習慣了柯澤烈這般嚴肅的模樣，也沒有覺得哪不自然。轉眸看到柯澤烈身旁站著的林若，咧嘴一笑，臉上出現了一團紅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大嫂。”

    羞郝的叫了林若一聲，腦袋微微一低，眼神一時間不知道往哪放。什時候看見過女孩子穿著睡衣的模樣，他真是不好意思。

    林若一愣，這個稱呼，咳咳咳，她實在是……

    “你好。”林若很是冷靜的應道，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昭示著她無比優渥的心情。瑪瑙般的美眸彎成了月牙兒，水汪汪的眼眸中似是含情。整個人顯得溫柔而賢惠，乖巧的站在柯澤烈身邊，一副好媳婦的樣子。

    軍官沒料到自己還能得到大嫂的回應，原本就羞赧極了，瞬間，臉蛋紅成了紅富士蘋果。

    “首長真是好福氣，找了個這漂亮的大嫂。”軍官羨慕的看著柯澤烈，眼眸中散發出來的真誠和羨慕讓柯澤烈頓感滿足。好像站在萬人之上，俯瞰眾生。

    他的幸福，他當然知道。

    林若聽到軍官對自己的稱讚，腳底下好像有一團雲，“嗖”的一下，林若就被捧上了天。

    “別急，你也會有的。”林若揚著笑臉，一臉無害的模樣，惹人憐愛。

    軍官聽了笑的合不攏嘴，“那以後還得大嫂多留心留心了。”心中對林若的好感又是猛增了幾個百分點。

    “那是自然的。”林若義不容辭的擔起了人後半生的幸福。

    “對了，首長怎了？怎來醫院了？”軍官突然想到了正事，趕忙問道。

    柯澤烈聞言，揮揮手，“一點小傷，你嫂子非要我來醫院。”雖然是不耐煩的意思，但語氣中絲毫沒有不耐，反之，滿滿的都是幸福。炫耀專屬他的幸福。

    林若低頭不語，柯澤烈的心思她怎會不懂。

    軍官看著首長和嫂子兩人情意綿綿的模樣，自知不能在打擾下去了。趕快的撤，“首長，要不你們直接去看門診吧，這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會兒嫂子還得上班呢！”

    柯澤烈思忖了片刻，濃眉緊促，俊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矛盾。轉而低頭對著身邊的林若說：“若若，要不你先走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林若聞言連忙搖頭，“你別騙我了，我知道我走了，你就不會乖乖看病呢，你以為我傻的呀！”轉而對著一旁的軍官說：“謝謝你，你先去忙吧。我們也是來看病的，規章製度還是要遵守的。謝謝你。”

    周邊的人群嘈雜不堪，東一句，西一句的隨意問候在耳邊繚繞。林若的聲音清朗明亮，在眾多聲音中獨樹一幟。

    軍官見兩人自成一個世界，打了聲招呼後就退了下去。人倆小口子來看病，他做什打醬油。

    “首長好好看病，我就先走了。”

    柯澤烈點點頭，在軍區醫院見到熟悉的身影，確實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接下來，接二連三的悲劇“如願以償”的發生了。

    “哎呀，這不是首長？”

    “請問，你是我們xxx的領導？”

    “小柯，你怎了？受傷了？聽說你這次又是碩果累累啊！”

    林若在一旁汗流浹背，沒想到啊，失策，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的境地，她就換一套衣服再出家門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別有情趣呢！

    ……

    在柯澤烈被社會各界人士打招呼的時候，林若恨不得自己溜到一邊，給自己搭一個窩，自個兒長小蘑菇。

    沒有材料搭窩的她，隻好低頭在一邊玩手機。

    “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夫人，林若。”柯澤烈突然將林若拉了過去，將她介紹給了軍委書記。

    站在林若麵前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白襯衫，手夾公文包的男人。他的個子很高，林若平視隻能看到他的肩膀。

    原以為他會是一個禿頭的老頭子，沒想到的是，當林若抬起頭來，恍然發現，這個男人竟然還是一個年輕有為，器宇軒昂的美男子。

    柯澤烈繼續在一旁介紹著，“若若，這位是軍委書記，曾凡。”

    “你好。”曾凡麵帶禮貌而疏遠的笑容，將手伸到林若麵前。

    林若勾唇一笑，輕輕和他握手言和，隨後快速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她始終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場麵，渾身不自在。

    曾凡視線停留在林若的身上好一會兒，隨後才將手縮了回來。自若的和柯澤烈聊了幾句。

    “對不起，我失陪一下。”林若頓感尿急，不行了，她要尿遁了。

    抱歉的看了眼曾凡後，林若迅速撤退，在茫茫醫院中尋找坑的所在處。

    曾凡盯著林若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半晌之後，才將視線收回來。稱讚的開口，“她看起來很可愛。”

    柯澤烈聞言，倍感驕傲，這倒是實話，他喜歡的人，會差？“謝謝，我想，你應該是有事想和我說吧？”柯澤烈對上曾凡的眼眸。

    收了收手中的黑色蛇皮公文包，爽朗一下，“真不愧是柯澤烈，不枉我對你的一番情誼。”

    柯澤烈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但究竟從何而來，柯澤烈又說不清道不明。

    “她回來了。”曾凡在半晌之後，突兀的開口。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像是兩條纏綿的蟒蛇，交叉繚繞，最後直入人心。

    她，回來了？

    柯澤烈盯著曾凡的眼睛，臉龐上出現了一絲緊張之感，隨後又恢複了原樣。頓了頓，開口：“這個，你似乎不應該和我說吧？”

    早就料到柯澤烈會這開口，他妹妹就有那恐怖？曾凡咧嘴一笑，“我已經告訴過達子了。”

    “什？”柯澤烈吃驚的望著曾凡，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此刻，他的腦袋一片混亂，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好。

    這個女人，讓人歡喜讓人憂。

    還是曾凡眼睛尖，看到林若向他們走來。拍了拍柯澤烈的肩膀，“烈子，你這次任務還是出的非常完美的。我想，很快你就可以升職的。繼續努力，好了，我還有點急事，我就先走了。”

    柯澤烈呆愣在原地，直到林若回來了才反應過來。趕忙掏出手機，給黃晨達打了個電話。

    “達子？”柯澤烈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觸碰到一些脆弱的東西。

    對方沉默。電話沒有一絲響動，寂靜的可怕。

    “你知道了吧？達子，振作起來。”柯澤烈轉了個身，對著電話勉勵黃晨達。事情似乎在往糟糕的方向發展。

    “嗯。我沒事。”黃晨達故作鎮定的回答，心中卻是像有一隻瘋兔一般，不停的在心中跳動著。擾亂了黃晨達的心智，將他的理智全部擊垮。

    等到柯澤烈撂下電話，林若開口問道，“怎了？”

    “沒，沒什。”柯澤烈淺淺一笑，將林若摟在懷。不管以前發生了多混亂的事情，現在，林若就是他的唯一。他隻要林若。

    林若靠在柯澤烈的胸膛口，心中覺得怪怪的。抬起頭來看看柯澤烈，又看不出什名堂來。低下頭，盯著醫院地上的瓷磚，兀自出神。

    一定和剛才那個人有關係吧？

    “柯澤烈。”一邊坐在辦公室的護士起身，走到等候區，叫到了柯澤烈的名字，聞聲，柯澤烈站了起來。

    林若也想跟著柯澤烈站起身來，卻被柯澤烈阻止了。“乖，你就不用起來了。你在外麵等我就好了。”

    “可是……”林若嘟著嘴巴，一臉的不情願。抬起頭來，可憐巴巴的望著柯澤烈，想博得他的同情。

    “一大早的就起來，你也累了，乖。我先進去了。”伸手指了指診斷室，隨後跟著護士走了診斷室。

    他是有苦衷的，他也有他的小心思。倘若被林若看到了全身都是這樣的泡，她會很難受的吧？與其讓林若難受，還不如不讓她看見。

    他在用他的方式，保護著林若。

    柯澤烈在診斷室呆了整整三個小時，才把身上的泡給去除掉了。剩下了一個個圓形的紅塊，就像被香煙燙傷似的。雖然已經被徹底消毒滅菌止痛了，但看上去依舊很恐怖。

    在護士的幫助下，柯澤烈緩緩的將衣服穿上。當衣服摩擦到傷口的時候，柯澤烈痙攣了一下。身上的疼痛，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坐在辦公桌前，臉上帶了欣慰的笑容，就像自己的孩子拿了三好學生獎狀一般。“柯澤烈，真不愧是你。竟然能在不麻醉的情況下，將身上的一百八十二個泡全部去除。真有你的！你說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我們可以省下多少麻藥呀！”

    將大衣的扣子扣上，確定自己沒有一絲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之後，才開口：“你還好意思說！你剛才沒少折磨我。我這是診療，你還當殺豬呢？！”

    因為出任務總會帶點小傷，柯澤烈早就和醫院各個部門的人混熟了，說話也毫無顧忌了起來。

    醫生還想和柯澤烈多聊幾句，柯澤烈卻先沉不住氣了，“好了好了，下次有機會我再來找你好好的喝一杯。今天我老婆在外麵，我就先告辭了。”

    聽到柯澤烈提起他的老婆，醫生身上的八卦因子瞬間被勾了起來，“你老婆，就是報紙上那個吧。還真特的俊，你丫的小子什狗屎運，都被你裝上了！”

    雖然醫生的話一點都不客氣，但麵卻沒有絲毫惡意，帶著醫生的豔羨，柯澤烈從診斷室走了出來，輕輕扣上了門。

    林若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微微歪頭，雙眸微閉，一副很累的樣子。但這樣睡下去，是會感冒的。

    “若若，若若？”柯澤烈輕輕搖了搖林若，將林若叫醒。“我好了，來，我送你回家換身衣服。”

    林若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清站在自己麵前的是柯澤烈後，立馬站起身來，焦急的關切道：“怎樣，怎樣，你的傷嚴重？醫生怎說？”

    看到林若焦急的眼眸，柯澤烈心中瞬間被填滿，幸福不言而喻。“醫生說我已經沒什大礙了，一點小傷而已。”

    但醫生的原話是：柯澤烈，你也太不小心了。雖然我知道你身體好，恢複的快，但是你這也太不在意你自己的身體了。要是你再晚點來，身上的皮膚都會脫落的！

    好吧，醫生的話卻是帶了點恐嚇的意味哈。

    “是？”林若顯然有些不相信，繞著柯澤烈轉了一圈後，又伸手拍了拍柯澤烈的肩膀。貌似也沒有什不對的地方，才將懸掛在桑眼的心放下。

    殊不知，柯澤烈忍痛忍到了內傷。

    柯澤烈一手將林若摟在懷，隻是沒有很用力。輕輕低下頭，湊到林若耳畔，開口：“寶貝，我們回家吧。”熱乎氣順勢就向林若潔白的耳朵襲去，敏感的林若瞬間就通紅了臉。惹來柯澤烈的一陣大笑。

    途中經過EX公司，林若特意往公司瞥了幾眼。不知道她不在的時候，公司是什樣子。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機會，她從來就沒有比別人晚上班，或早下班過。

    今天看公司，果然是不一樣的心情。

    公司，還有那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