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如願見到了宇智波斑。
他就站在不遠處的一處山丘上,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柱間。斑手持一柄太刀, 神色冷靜,微翹的黑發被隨意的捋到腦後,眼中燃燒著濃厚的戰意。
也許他曾經是有過那樣一段平和的時光, 與相識不久卻誌同道合的好友在河邊高聲談論著自己的理想, 向世界宣告著自己的目標。
年輕而鮮活,少年得誌,意氣風發。
但現在他與柱間同戰場上無數的忍者一般無二, 昔日的摯友如今卻兵戈相向,兩個同樣賦卓絕的少年於戰場一角激烈地戰鬥著。
隻是看了一眼, 世界便知道柱間沒有騙她, 這二人的戰鬥層次的確超過了她目前所能使用的實力太多。
如果有機會的話, 一定要收集關於宇智波斑的情報。
她如此下定了決心, 卻苦於兩族的隔閡而找不到機會。
但亂世中最不缺少的同樣是機會, 很快, 她便等到了一個絕佳的時機。
身下傳來岩石冰涼粗糙的觸感, 前方不遠處, 有火焰舔舐木柴的劈啪聲不時響起, 然而這愈發凸顯出山洞的靜默。躍動的火苗散發著融融的暖意, 照亮了岩洞的一角,同時將少女投射在岩壁上的影子拉出一個扭曲的角度。
宇智波泉奈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你醒了啊,要喝水嗎?”少女沒有回身, 但卻像是感應到他的蘇醒般, 適時詢問道。
泉奈沒有接話, 而是警惕地看著她,沉聲質問道:“你是誰?”
嘴上這著,他心卻知道自己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他體內現在的查克拉量根本無法滿足忍術消耗所需,也不足以開啟寫輪眼,如果這少女是個實力不錯的忍者的話,他現在絕對沒有反擊的實力……不過之前受了那嚴重的傷,如今能恢複過來已是奇跡,談及其他實屬奢望。
話回來,是這個少女救了他嗎?
女孩接下來的話語印證了他的想法:“宇智波的家教就是如此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她對忍者並不是一無所知,不——
泉奈轉眼看到放置在對方腿側的忍具包,心下了然。
……她就是一名忍者。
對方畢竟救了自己一命,意識到自己言語不妥之處的泉奈不由緩和了語氣:“抱歉,是我失禮了。”
“先喝點水吧,你之前一直在發高燒,現在少話,恢複點氣力再談其他。”
為了解除泉奈的顧慮,少女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才將竹筒遞給他,這種無聲的體貼無疑很能引起人的好感,泉奈心中升起了一絲感激,縱然還未完全放下戒備,心中的隔閡卻已然淡去不少。
他勉強起身,接過對方遞來的竹筒。
接過竹筒時,他本是漫不經心地抬眼,卻在看清了對方的容貌那一瞬,目光驟然凝住。
宇智波在忍界出名的,除了強大的實力,還有便是他們出眾的容貌。從到大,泉奈見過的美麗女子並不在少數,她們強大、堅韌,均是十分出色的女性。
然而在這名少女麵前,世間的一切均黯然失色。
作為忍者,她沒有條件像貴族姐那樣身著華服,用精巧的首飾妝點自己。身上臨時將就的平民衣衫稱得上破舊。可昏暗的火光在她的麵龐上打下晦暗的陰影,時間與光的界限在此刻模糊,那一切的缺憾便不再值得在意了。
烏發如雲,唇似點櫻。明眸善睞的少女仿佛自浮世繪走出的仕女般擁有著不真實的美貌。
鬼使神差的,在兩人指尖不經意相錯時,他低聲道:“我的名字是泉奈,宇智波泉奈。”
少女微微一怔,隨後笑著:“我叫世界,姓氏的話,你以後會知道的。”
“為什?我家族肯定會感謝你的,如果你——”話到這便戛然而止,泉奈忽然反應過來,在這樣的世道,哪有那多心思單純的人。對方身為忍者,救了他卻又不肯告知姓氏,想必定是有所圖謀。
如此想來,固然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他心卻難免因為理想有現實的落差而產生些許失落感。
泉奈意興闌珊道:“吧,你有什要求。隻要在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答應你。”
“誒?你恐怕是誤會了。”世界支著下巴,看著他道,“泉奈,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命中注定什的。”
這個與二人現狀毫無關係的話題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他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誠實地答道:“我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我相信哦。”世界認真地看著他,清亮的眼瞳不含一絲雜質,“因為除此之外,沒有什能解釋我看到泉奈時的感覺了。”
宇智波泉奈是個相貌俊秀的少年,一頭黑發炸起,眼神警覺得像隻脫離族群的孤狼,卻並不狼狽惶恐,依然帶著凜然的驕傲——並不令人討厭,也許是因為他身上如驟然侵襲的大雨般利落幹淨的氣質。
這讓她既覺得眼熟,卻又覺得有哪不一樣。
她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哪是是殘缺的,隻是因為未影響到正常交際生活而不曾深究,可如今她厭惡起自己的殘缺了。
曾幾何時,她一定遇見過這樣的一個少年。他有著冰雪般冷冽的外表,與青澀衝動的愛情。
泉奈從少女的話語中隱隱意識到了什:“你的意思是……”
“我會救泉奈,更多的是出於個人內心的想法。總覺得在哪見過你,所以無論如何也無法放著你不管。”
心跳驟然加速,世界在此刻寂靜無聲。伴隨著心髒一聲又一聲有力地跳動,少女的麵容在他的視線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就像是這樣。”
嘴唇上傳來輕柔的觸感。
“不知道為什,我一直都覺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對你做過這樣的事了。”
少女在耳邊的囈語如隔著雲霧般聽不真切:“泉奈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我……”
那一夜,他是怎回答的呢?
泉奈和世界相處了將近一周的時間,養好身上的傷以後,便離開了岩洞。
倒不是他不想與世界待在一起,事實上他也詢問了世界是否願意隨他一起返回宇智波族地,結果不出所料,被對方婉拒了。
“我們會再次相遇的。”可這話時,她的眉眼間分明縈繞著些許離別的愁緒。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泉奈試圖垂死掙紮,“你知道我的身份的,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父親和兄長都不會虧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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