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朝忍住喉間湧上來的腥甜，覺得事有蹊蹺。想他鳳朝何時這般落魄過。別區區這八十鞭，他曾經和一組反叛者交戰，以一敵百，等他殺光所有人走出戰場時全身上下已然沒了一塊好肉。在那種情況下，還不是兩三個時就止了血，一個晚上傷口就全部結了痂。

    現在隻是被背部受了點傷，居然連路都走不了了，顯然其中有什他未發現的事情，但要是什事，他也不知道。但他隱約覺得這事直接影響著他以後該何去何從。

    鳳朝腳步虛浮，一步三退，連帶著攙扶他的路盟都大汗淋漓。

    “這樣下去不行！……”鳳朝道：“母親，你先別管我，先去黎姨哪。然後再叫人過來接我，兒子不孝，拖累母親了。”

    路盟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搖頭，如何也不忍心丟下兒子。鳳朝側身抵著牆坐下來。背後的傷使他疼的脫力，他抬起沒有多少力氣的手，輕輕揩去路盟臉上的淚。

    青白的嘴唇扯了扯，露出一個微笑，但這微笑卻讓路盟的淚流的更急了。路盟緊握住鳳朝的手，用骨節分明的手背抵著額，哭出了聲。她不知道什好，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要她丟下兒子一個人離開，怎可以？

    鳳朝看出她的糾結，伸手握住母親的手，聲音虛弱地道：“母親，您聽我，我現在，很累，你陪著我走不快的。雖這，呼……沒人知曉，但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且等亮了，就一絲希望也沒了。但是母親您先去找黎姨，讓她派人來幫我，那時情況就不一樣了，我們才都會沒事。我不會有事的，我什時候讓母親失望過？”

    鳳朝已經虛弱到一句話都不完整的程度了，多了就喘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