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王朝,國都上梁城,今日一片張燈結彩,繁花似錦,大街巷皆可看見懸掛的大紅燈籠,路上隨時便能聽見鼓樂鞭炮之聲。
熱鬧程度堪比每年除夕之夜,可如今不過剛剛立春而已,究其原因,上梁城的百姓幾乎人人皆知。
今日乃是皇上最疼愛的七皇子與當朝宰相之女的大婚之日。
這等大事,不舉國同慶,至少半個上梁城也沉浸在喜慶之中,而七皇子府邸更是人滿為患,被圍得水泄不通。
日落西下,一切皇室禮節皆已行完,王公大臣們聚集在庭院閣樓中舉杯暢飲。
一名身形挺拔,氣宇軒昂,相貌很是俊朗的少年,在兩名身著雲緞錦衣的青年陪同下,走出了正廳禮堂。
“七弟,今日你也成了親,這傳宗接代的大業可就要算上你一份了。”
站在少年左側的那名青年,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可起話來卻是不太正經,讓少年不由羞紅了臉。
“四弟,你就別打趣七弟了,他還是個孩子,哪懂得那些。”
站在少年右側的青年,挑眉一笑,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這場婚禮的新郎,也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子嗣,七皇子燕安。
而站在他身邊的兩位青年,則是他的兩位親哥哥,大皇子與四皇子。
在兩人的諄諄教導下,燕安懷著忐忑的心情,終是被送入了洞房。
洞房所在之地乃是府邸後院,沒有賓客在此,倒是頗為安靜,但正是這種安靜,反而讓他極為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之聲。
燕安矗立在門口,抬手順了數下胸脯,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讓自己緊張的情緒得到緩和。
他邁著輕微的步伐,撩開身前的大紅卷珠簾,走至屋子正中。
這才清晰的看到,紅燭燈火映照下,一名身著大紅嫁衣的少女,蓋著大紅蓋頭,端坐在床沿。
她一雙手攏在紅袖之中,袖口微微顫抖,顯然也是緊張得不得了。
燕安就這站在遠處,呆愣楞看著床邊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雖早在成婚之前,就有人教過他該如何做,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隻覺頭腦一片空白,哪還記得那多繁文禮節。
可能是久久沒有聲響發出,那少女蓋著蓋頭,又看不見到底發生了什,便不由糯糯的喚了一聲。
“安哥哥,是你嗎?”
少女的聲音極為悅耳動聽,還透著一股柔軟甜膩之意,讓人聽著便似吃到了蜜糖,不自覺的便會勾起唇角。
“是我!”
燕安聽到少女熟悉的聲音,似也有些放鬆,便輕聲回了一句。
當朝宰相之女,名為聶音如,今年不過十三歲,與燕安自便是青梅竹馬。
兩人成婚亦是十多年前,他們還在繈褓之中,皇上親自定下之事。
燕安腦中浮現出,那個整跟在自己身後,怯怯懦懦的女孩,便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想著若是自己不過去,恐怕她定會一直坐在那,連蓋頭都不敢掀開。
可他剛想到這,聶音如便鼓足勇氣,伸手撩起了半邊蓋頭,偷偷瞄了燕安一眼。
她一張櫻桃口微微嘟起,好似透露著些許不滿。
燕安看見這一幕,也忘了大半的緊張情緒,幾步走到床邊,伸手將那紅蓋頭掀了起來,柔聲道。
“音如,你肯定憋壞了吧。”
聶音如長著一張很是可愛的娃娃臉,雖略顯稚嫩,但從其精致的眉眼間,便可看出其傾國傾城的潛力。
她沒有回話,隻是低垂著眼眸,羞紅了臉蛋,顯得很是拘謹。
燕安見她沉默,一時也不知什好,可想到四皇子先前教他的言行,便鼓起勇氣一把握住了聶音如的手,低聲道。
“音如,咱們……咱們就寢吧。”
聶音如年齡雖,但也知道洞房之夜需要做什,便微微點了點頭,一張可愛的臉蛋紅的好似一掐便能掐出血來。
燕安今年不過十五歲,哪經曆過這等事,但也隻能硬著頭皮,慢慢摸索。
可就在他吹滅了昏黃的燭火,欲要替身旁的俏佳人寬衣解帶之時,外麵卻是突然變得嘈雜吵鬧起來,同時還有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了進來。
“七皇子,大事不好了!”
燕安遊離在聶音如纖腰處的右手猛然一頓,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有些不悅。
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任誰在此時被打擾了,都不會再有什好心情。
燕安無奈,將雙手緩緩收回,欲要起身離去,可聶音如卻是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右手,眸光黯淡,似很是不舍。
“音如,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燕安轉頭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伸出左手撫了撫聶音如的秀發。
他知曉能在此時還來打擾自己,這定然是發生了什不得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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