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什路啊!彎彎曲曲的,奇峰怪石之上鏤空雕刻著“曲徑通幽”四個大字,若隱若現的。
他沿著這條道向前走去,陡然一溝壑,斷了路道。紅色的煙霧繚繞之中,實是雲蒸霞蔚,深不見底。
但見,一座橋橫架於空中,銜接兩山的巍峨,聳入雲端,紫氣繚繞,陰森恐怖。
東方紅行至橋頭,但見一石牌,上書“奈何”,於是乎恍然大悟,原來是在陰曹地府。
紫氣繚繞之中,他瞧見了一頂轎子,麵儼然坐著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父親!”東方紅追上去,大聲地叫著。
但見那坐轎之人也沒回答,隻是反手一掌輕描淡寫地揮出,其動作瞧著緩慢,實是快速無匹。
陡地陰風四起,直將東方紅刮出了橋頭。
“回去吧!”隨即傳來了那人的話聲。
聲音依舊是那熟悉,那慈祥,充滿著無比的愛。
“父親!”東方紅嘶聲力竭地呼喊著,淚已潸然而下。
轎子已然遠去,杳無影跡,唯獨留下的是那一片若隱若現的紫氣繚繞。
東方紅本已舉起的手陡然垂落,心的興奮勁兒那間消失殆盡,整個人也癱軟無匹。
他的手摔落地上,碰撞在床沿的木料之上。
疼,他又一次感覺到了。就像時候摔倒一樣疼。
時候有父親陪著,是多的幸福啊!可現今父親走了,他的父親走了,東方紅的父親走了。
就連唯一與他相依為命的白弟東方白也不知去向,杳無音訊。
東方紅深深地吸了口氣,似乎想放鬆些。因為,他愧對了父親的遺言,沒能照顧好白弟東方白。
他終於算想明白了,難怪父親沒有理會他。
他也算是東方世家唯一的不孝子孫。
“東方紅啊東方紅!你怎能……”他在心不停地問自己。
“白弟?白弟在哪?”他突然驚醒了,活了過來。
東方紅並沒有死,這一點兒白倩兒也知道,也明白。
因為,她了解他,深信他,愛著他。
雖然,她並不知道愛是一種什樣的神奇產物,但是,她還是去追求,去感受。
或許,愛是需要一顆永不變的心,去執著地追求,去感受。
原來一個人要死也並非是簡單的事。
東方紅觸摸自己被刺傷的胸口,驀地驚訝萬分,當真是有些喜出望外,慶幸不已。
他試圖想站起來。可是,渾身無力,虛脫得要死。整個人簡直就是一副散骨頭,沒有一點筋骨。
但見一聲鳥鳴,是仙鶴的叫聲。如巨人一般矗立在他的身旁,兩隻似珍珠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流露出一種情感,仿佛有不出口的千言萬語。
“鶴兄!”他完準備起身,卻感覺渾身不暢,兩手用力支撐著上半身子,吃力地坐起。
“嘎!”仙鶴發出一聲長鳴,仿佛是在警告一般,巨翅輕拂,便將東方紅按了回去,合身躺在床上。
“謝謝!”東方紅會意地點點頭,右手摟著仙鶴半張半合的翅膀。
仙鶴收攏翅膀,搖擺著倩長的脖子,曲頸向連叫兩聲“嘎嘎”。
動物雖是動物,但也深通人性。
“鶴兄!這我就不解了?”東方紅滿頭霧水地。
或許,這世界有著更多的東西他東方紅都還不知道,不明白,也甚感稀奇古怪。
就如現在東方紅自己所身居何處,一樣的令他茫然不解。
“或許這世界就是這神奇,令你所追求的東西太多太多!”一個渾厚的聲音由屋外傳了進來。
“是啊!”東方紅輕聲低吟,自言自語地,頓顯一籌莫展,苦瓜著臉。
人,總是在無可奈何之中去活著。
東方紅也不例外。
因為,他是人,是一個平凡的人。在舉無輕重的時刻,他也無需例外。
其實,他根本不需例外。
因為,東方紅就是東方紅。他是一個初升的日光,隻屬於東方的日光,有著不可磨滅的光芒。
他還在繼續沉思著,思想著所有的一切:白弟東方白,白倩兒,九靈女,下第一菜刀……。
思想的潮水連綿起伏,就像這人生或許有過波瀾壯闊。
門破了,走進來一位仙風道骨,須眉白發,步羈飄逸的老人。放眼一瞧,卻也不知他已然越過了多少歲月和春秋。
但見他勝過神仙還神仙,臉上微露笑顏。
東方紅倍感親切,實與他有著幾世的福緣。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