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孔,願與君相見,一眼晝夜魂夢牽。
第二孔,願與君相知,碧玉年華不忍付。
第三孔,願與君相戀,半載浮生皆若夢。
第四孔,願與君相牽,鳳凰台上風月長。
第五孔,願與君相親,折枝紅豆贈君襟。
第六孔,願與君相思,堂燕寄書盼相知。
第七孔,願君不相忘,君心似我春意長。
第八孔,願君不相負,歸來人影兩相斜。
第九孔,願與君相守,百歲共修同心結。”
夜月傾帶著醉意輕聲哼唱著,北堂衍握著她的手,將彩線緩緩穿入九孔中,月華淺淺,如衣般將船頭的兩人籠罩。
北堂衍放下手,鬆開夜月傾,輕笑著:“這究竟算是我得巧了,還是夜城主得巧了?”夜風將夜月傾的醉意吹散了幾分,她沉吟了半晌,冷聲道:“二爺又不是女子,怎會有得巧一?”
“即便不是女子,我也有與心愛之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的意願啊……”北堂衍望著夜月傾猙獰的左臉,目光熾熱地。
夜月傾閉了閉眼睛,冷漠地:“二爺別怪本城主不通人情,阻撓你與宋二姐的婚事,隻是月傾城規矩,若二爺找不到廣寒長明燈,本城主也沒有辦法。”
北堂衍微微一笑,側臉弧度幹淨硬朗:“我選擇今夜來找夜城主,想必夜城主明白,我解開謎題了吧。”他抬起手,指著那一輪白光若溢的飽滿的月亮,:“因為今晚的月亮,是最大最圓滿的,墓中一點亮,棲於西山上……所謂的廣寒長明燈,其實就是月亮啊。”
夜月傾微微一笑,看著手穿著彩線的九孔針,並不意外地:“是啊,以二爺的才智,自然是不難想到的,那月傾在此,祝二爺與宋家二姐,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北堂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眼神多了幾分陰沉肅殺,他捏住夜月傾的下巴,扳過她的臉頰,還未等夜月傾反應過來,北堂衍傾身上前,吻住了夜月傾的唇。
那是一個熾熱,霸道的吻,帶著些許不清道不明的惱怒,夜月傾的瞳孔猛地放大,男人熟悉的氣味和曲寒香的酒氣混雜在一起,夜月傾感覺身體越來越熱……
她猛地推開北堂衍,用衣袖擦了擦嘴,惱怒地:“北堂……!”糟了,差點將那個名字脫口而出,夜月傾定了定心神,聲冷如冰地:“二爺,若你再如此無禮,我月傾城,亦不是任人欺負的!!”
北堂衍舔了舔唇,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滿是咄咄逼人的氣勢:“夜城主不必惱怒,本少爺隻是想嚐嚐曲寒香的味道罷了,無奈夜城主全部拿去澆河燈了……”北堂衍站起身,冷冷道:“既然是我贏了賭約,那就請夜城主做好準備,我要看到一個最完美的新娘。”
“還有,夜城主以後不必再祝我與他人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我不喜歡。”北堂衍離開畫舫前,丟下這一句話。
他……究竟是什意思?!夜月傾抬手,捂住胸口,皮膚發燙,心跳飛快……
離開月傾城時,北堂衍穿著來時的紫衣華服,騎在馬上,氣勢逼人,不可一世。
夜月傾站在凝宸殿的高台上看著他離去,在漠王府精兵的簇擁下,再不回頭,她突然想,那身衣服在她的畫舫被染上了酒香,他日後聞著,會不會想起她來?
二公主華幽漓對他來是無關緊要的存在了,那夜月傾呢?夜月傾抬手,輕輕描摹著自己的朱唇,昨晚船頭上的那個吻,竟像個幻覺……
芙瑤又哭又鬧,還玩起了上吊自殺那一套,她摟抱著夜無殤的腰,求他帶她私奔,夜無殤掙脫不得,嚇得臉都青了。
夜月傾去南廂房看她時,芙瑤虛弱得像隻剩一口氣,躺在床上,一張臉蒼白得令人心疼。秋羽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看著《西遊記》的畫本,全然不在乎床上,林妹妹一樣嬌弱的芙瑤。
夜月傾坐到床邊,修長的手指撫摸著芙瑤的額頭,嘴:“芙瑤,可是有哪不舒服?”芙瑤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城主……芙瑤想做城主的弟子,想伴在城主身側,為城主排憂解難,芙瑤不想嫁人。”
“就你還排憂解難咧,你就是最大的麻煩!”秋羽毫不客氣地。
芙瑤翻了個白眼,暗暗踢了秋羽一腳,秋羽哎喲一聲,怒瞪著芙瑤。
夜月傾歎了口氣,:“芙瑤,我知你心中委屈,可是二爺解開了謎題,我也不能言而無信。”“這二爺,怎這聰明啊?連廣寒長明燈是月亮都猜出來了。”秋羽皺起眉,“這華都都盛傳,北堂家的二爺是個不學無術的笨蛋啊?!”
“就是……”芙瑤噘起嘴,“我來煌洲前,曾隔著紗,遙遙見過二爺一次,他坐姿歪七倒八,沒個正型,話也輕佻下流……沒想到這次見他,他竟像換了個人似的,成熟穩重,氣質非凡……但是,但是我還是不想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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