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偌偌將自己反鎖在病房,手上的吊針已經被她拔掉了,鮮紅的血液從針口流了出來,她把病房可以摔的東西全部都摔了。
張姨才熬好的湯,灑在地板上還冒著熱氣。
她以為她能接受,可是她接受不了。
腹平平的,就在不久前,那孕育過一條生命,可是她卻像一個劊子手,讓他還沒有出生就夭折了。
為什?為什老要對她這殘忍。
祝世謙到的時候,許偌偌披頭散發的坐在床上,床單上到處都是她的血,鮮紅刺目,她蜷縮著身子,靠在牆壁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深深地埋了進去。
敲門聲充耳不聞,祝世謙急的一下子撞開了病房的門,惹得護士一陣驚呼,卻被他凶惡的眼神嚇得捂住了嘴巴。
他已經去過醫生辦公室了,安子辰沒忍心出口的話,在他揪著醫生衣領的時候,已經全然知道了。
他甚至還給了醫生一個拳頭,責問他們,為什這殘忍。
“沒見過這樣的男人,自己沒照顧好女朋友,反過來怪醫生,現在的年輕人……”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聽到了醫生的抱怨,卻也是第一次沒有強勢返回去再揍他一頓。
自責和愧疚充盈著他的整個心髒,他甚至有些不敢去麵對許偌偌,可是透過病房的玻璃,看到麵一片狼藉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是一個男人,他也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
祝世謙走過去,將她攬進懷。
“偌偌。”
女人又往牆邊縮了縮。
他不是離開了嗎,他不是有了新歡嗎?何必還要回來找她,是不是連他也要回來數落她?
祝世謙又往前一步,掰開她的手,放進自己的手心。
“出去,出去!”
許偌偌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她現在不想見這個男人,他幹嘛還要出現?
“偌偌。”
他又喊了一聲,試圖抬起她的頭,可是她卻死死咬住了他的手。
直到嘴巴有了血腥味,許偌偌才鬆了口,怒目看向這個男人。
手背上一排牙印,深的地方滲出了血,鮮紅鮮紅的。
祝世謙又換了一隻手遞到她的嘴邊,示意她如果還想發泄,可以繼續咬。
許偌偌偏過臉,她又不是狗。
“冷靜一點,偌偌。”
他親自拿來紗布,將她的手纏起來,止住了血,卻止不住傷口的疼。
秀發滑落在他指尖,病房安靜的可怕,許偌偌從手術室出來就沒吃東西,剛剛又發了脾氣,她有些倦了,可又強忍著不讓自己睡著。
護士在祝世謙的示意下,重新給她打上了吊針,透明的液體滴進去,她慢慢就進入了夢鄉。
直接將人換到了vip病房,祝世謙坐在床邊,眼睛都不敢合一下。
張姨已經將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他了,跪在他麵前,哭得淚眼婆娑。
“先生,您要怎懲罰我都可以,能不能,放過我兒子。”
兒子,那誰來拯救他的兒子呢?
就因為他的一時心軟,害得許偌偌承受了這多的委屈和折磨,他到底欠了祝家和嚴家什,他們要這樣對待他心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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