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風大,洋樓外的梧桐葉子被掃了一地,滿眼翠綠翠綠的。
陶銘章坐在屋內,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影子映在真絨沙發上,幾分幽暗寂寥。
許澤之敲了敲門,隔著門,“打聽到了。”
聽到麵答應,許澤之推門進去,又將門關上了。見陶銘章氣色不佳,又不斷地咳嗽,顧不及話,便到櫃子尋藥。
雖然打身子不好,但他在軍中鍛煉了一副鐵板身子,隻是還會時常咳嗽,醫生這是出生落下的毛病,這病好了許多年,最近又開始犯了。
許澤之在陶銘章身邊多年,自然知道,這藥總是備著,以防不時之需。還未找到藥,就聽見陶銘章,“不要找了,我不想吃,把你知道的都講給我聽。”
許澤之了解七少的脾氣,便不找了,回身站在他麵前,將他昨派人查的東西悉數出。
“那人叫洪致遠,在當地是個有名氣的畫家。兩家世代……”陶銘章聽得有些不耐煩,低吼一聲,“重點。”
許澤之正了正色,道,“他與戴姐指腹為婚。”
指腹為婚。
陶銘章重複著許澤之的話,聲音極為低沉,將這四個字緩緩地道出,那四個字如千斤重錘,疊加壓在心上。
下顎慢慢地動著,一字一頓地開口,隻見他原本放鬆的手掌,一點一點地往回收,手背上的青筋一點一點地突了出來,掙紮著要從麵蹦出來。
許澤之靜靜地站在那,看著他神色的變化,卻不敢支吾一聲。四周極為安靜,那樣的空氣像是剛剛凍結似的,極為寒冷,令人窒息。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