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恨意看著他,幾乎是拚盡全身的力氣朝銘章撲了過去,銘章揚起手像是想扶她又像是想推開她,瑾萱一口死死地咬著他的手腕,她恨他,他騙了她,將她的一切都騙了去。
他原來如此薄幸,不過是在玩弄她的感情,這一切的痛苦都是自找的,怪隻怪自己當初太無知,掉進他設下的圈套,還竟然這樣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銘章的血染紅了她的唇,溢在她的口腔,而她早就失去了知覺,連那惡心的腥味都感覺不到了。銘章的手痛得顫抖,卻任憑她這樣咬著。
她太虛弱了,仿佛隻要他一動,她便會失去所有的支撐,一下子倒了下去。
她的眼淚終是流了下來,滾燙的淚滴在銘章的腕上,和著熱血,一滴一滴地往地上落,血滴越落越急,如同那初夏的雨,劈啪啦,越下越急,越下越猛。
血融在淚,顏色變淡,一抹櫻紅點在地上,就像那寒冬的臘梅,一朵一朵地綻放在枝頭上。
他給了她一切,也一點一點地將這一切摧毀。他當初的那句“事急從權”她就該知道,他不是她所想的謙謙君子。
隻不過身在局中的人有的隻是迷惘和感動,哪知道那多可怕的詭計。她對他的愛瞬間傾覆,原來她執著的感情不過是一場陰謀。
罷了,罷了。
她終是失了力氣倒了下去,血液沿著嘴角緩緩地往下流著,就像是從她嘴流出來的。她用力地咬,咬進了骨頭,似乎快將上麵的一層皮也咬了下來。
那樣用力,將所有的恨都傾注在那齒間,隻管使勁地咬。
琴斷朱弦易,紅顏已蒼逝。原來,這世上並不是隻有一個卓文君,但卻隻有一個司馬相如。可是這一切,與她又有何幹。紅顏未老卻已恩斷情絕,從此蕭郎陌路。
回憶是一個無底洞,一直將她吞噬著。她笑靨如花對他,“你隻種這一株,恐怕到時候下的雪不夠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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