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意思是說,奶奶開口說話了?”
楚淩自以為終於知道楚涵雲今天發這大脾氣,性情如此古怪的原因。
是因為遷怒夏婉如,才把脾氣發到自己身上嗎?
“爸,爸爸你一定要相信我,**事情,跟我無關,我一點都不知情。
如果我知道她會做出那愚蠢的決定,我一定會阻止她的。”
楚涵雲現在焦躁的不行。
一方麵是對自己身份的否定,另一方麵,要如何麵對江月白,他更是想不清楚。
他以為楚淩在說夏婉如傷害江月白的事情。
心寒冷得不行。
最起碼在楚家,江月白是最維護夏婉如的那個。
她的行為,讓他寒心而憤怒。
“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更不想跟你們廢話。”
“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當時聽了媽媽做的事情,心害怕的不行。
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跟你開口。
她對楠姨做的事情,隻有外婆知道,我真的是後來才知道的。
你原諒我,原諒我吧!”
楚涵雲的絕情,讓楚淩心慌。
從見麵到現在,他開口閉口都是要跟她斷絕父女關係,讓她滾出楚家。
而且,他對夏婉如傷害江月白的事情,一點都不吃驚,似乎早就知道。
他對夏婉如的態度,從沒有如此強勢堅硬過……
楚涵雲深呼吸一口氣。
又一個知情者。
知道!
都知道!
他到底愚蠢到什程度?!
“你怎證明你是後來才知道的?你們做的那些事……讓我怎原諒你!!”
“不,爸爸,我可以證明,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無意間在媽媽房間聽到她跟外婆的講話,才知道當年是她用一封信引誘楠姨去的江城。
而且,楠姨留給你的那封信,也是媽媽偽造的。
她從小就喜歡模仿楠姨,臨摹過不少楠姨的字貼,寫一封難辨真假的字跡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楚涵雲攸地抬頭,“你們造的孽,就這些嗎?!”
“不止,不止這些。還有姐姐的親子鑒定,當年也是媽媽攛掇奶奶做的。
而且,我記得很清楚,當初的樣本采集下來之後,是媽媽親自送過去的。
至於後來,為什會證明姐姐跟爸爸沒有血緣關係,我不敢肯定,可是這件事情,一定跟媽媽有關。”
楚淩沒有絲毫的憂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她知道而隱藏這多年的秘密如數說出。
她以為,楚涵雲現在不過是在氣頭上。
他會對她憤怒,不過都是因為夏婉如的牽連。
有硬邦邦的血緣關係擺在那,最後氣消了,還能真的不認她嗎?
沈瑤已經被帶走,她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討好楚涵雲,才是當務之急。
“……”
楚涵雲看著瑟瑟縮縮坦白的楚淩,牙齒抖得咯咯作響,淚水從他眼窩奪眶而出。
誘騙!
車禍!!
偽造留言!!
偷換親子鑒定樣本!!
夏婉如,你到底是有多狠,才會把楚涵雲毀的如此徹底……
“還有呢!”
楚涵雲不意自己費盡心機想要知道的事實,居然從一個在自己身邊生活十幾年的孩子口中說出。
如果不是這無意間的撞破,他是否永遠不會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喬鬆柏已經癱臥在沙發上,氣血充紅了一張臉。
他抖抖索索的從兜摸出一瓶硝苯地平緩釋片,倒出來吞咽了一顆。
混賬!
混賬東西!
蛇蠍婦人哪!!
這讓他死後有什臉麵去見自己的發妻,齊如雪啊!
哪是夏玉蘭和夏婉如毀了喬楠的一生,明明就是他!
他個老眼昏花,該死的老東西!
“什信?”
喬鬆柏狠狠的盯著楚淩,含淚的目光是恨不得掐死她的憤懣。
楚淩猶豫的目光在喬鬆柏臉上逡巡,吞咽了一口唾沫,才落到楚涵雲臉上。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直到見到奶奶——噢,就是沈瑤。
我才知道,當年那封信,是她約見奶奶的……
估計,是要說破爸你的……秘密。”
楚淩硬著頭皮說出了她猜測到的“真相”,偏偏歪打正著,跟事實如此貼近。
“你知道沈瑤的身份,多長時間了?”
楚涵雲控製著雙手不停的顫抖,他真擔心自己一個控製不住,會把眼前的“女兒”掐死!
他的目光有些呆滯,像是陷入久遠的回憶。
當初見到喬楠的留書,內容都是她後悔隱忍這多年,跟他生活在一起。
希望好聚好散,放她一條生路。
她要去尋找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真愛。
情緒處在盛怒邊緣的楚涵雲,隻覺得上麵的每個字都是鍛過鋼的利劍,直插他的眼瞳。
他撕碎了那封信,變成粉末撒落一地。
楚涵雲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就不能冷靜一點,耐心一點,對他們的感情信任多一點。
為什就會如此瘋狂?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不信任和不成熟,摧毀了他們的感情。
“外公壽宴的時候,她偷偷上了遊艇,外婆跟媽媽私底下與她見麵,我就已經注意她了。
後來在外公家看到她,我就多了個心眼。
可是真正知道她的身份,是林……是她偷襲外公之後,告訴我的。”
“你真是……”
楚涵雲呆呆的瞪著她,“我沒有辦法接受你欺騙我這長時間,你走吧,楚家容不下你!
“……”
楚淩控製不住的大哭,“為什啊!
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你為什還要這對我!
這不公平,不公平!
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我要回楚家!
楚涵雲氣血都充在大腦,無法冷靜。
他看著哭的泣不成聲的楚淩,半分都憐惜不起來。
“你奶奶為什會情緒激動的中風失語,雖然沒有當天的監控視屏作證,我想如果她願意的話,她的話一定比監控視頻過還要有說服力。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知道她發現了什,故意推倒她?
當然,我這個猜測,也是從下人們的議論中知道的。
如果有需要,還是讓你奶奶親自跟警察說明,會比較好。”
“……”
楚淩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再也哭不出聲。
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楚涵雲冷笑一記,果然兵不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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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的別墅,就陳剛和顧西陸聽得到喬家大院的對話。
陳剛不明白,為什楚涵雲會在這個時候把楚淩推得遠遠的,而不是直接詢問她林詠恩的下落。
進去談了這長時間,除了證明一些不能言的往事,似乎對找人沒有任何幫助。
“他沒有你想的那蠢,楚淩隻不過是蹦躂在前麵的那隻螞蚱,真正的螳螂,躲在背後。”
顧西陸胸前壓著一口氣,“三個人之中,少了林詠恩,楚喬一定是被她帶走了。
楚涵雲的想法,是想放了楚淩,釣出背後的大魚。”
“我馬上布控下去,盯緊楚淩。”陳剛吐了一口氣。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搶先找到林詠恩藏身之地的機會。
事情發展都這一步,連程景顥都有些吃驚。
他想不明白,以楚淩的腦筋,還想不到臨時轉移的辦法。
她們三個人中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楚喬被綁架的消息,很快便被沈軼和林染知道。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的聚在顧家等待楚喬的消息。
林染的眼眶紅紅的,從知道楚喬被綁的消息之後,眼淚都沒有幹過。
她知道自己哭的太詭異。
可是除了哭,不知道還能幹些什。
她無法控製自己不哭。
哪怕女兒對自己不理不睬,也是好好的活在自己眼皮兒底下。
不像現在,連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證。
情敵的仇恨力量到底有多大,她一輩子已經見識夠了。
不敢有半分賭博的心理。
沈軼一直比她冷靜,握著她的手,並不避諱在場的人。
顧邵東並不在家,他在部隊上接到電話,人就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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