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書房內,白寶琦安然端坐,麵前白管家細細低言:“老爺,方才我派人出去,結果一人未歸,搞不好已經出事,您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有意思!”白寶琦冷笑:“同為官家人,董佑卻借口良駒來尋麻煩,這未免太唐突了!”
“老爺,眼下世道不靜,還是心的好!”白管家心轉急思,道:“老爺,這董參事若真是來尋事的,咱們可得提早防備,奴才覺得…是不是該給草上飛發個話,讓他帶人來料理解決一下…畢竟馬世上有些商販太過精細…是該給他們提個醒了…”
“草上飛…”白寶琦絮叨低語:“他似乎很久沒給本官來消息了…”
“三個月前,奴才聽聞這夥人劫了一支東州商隊,可這商隊也是有官家撐腰的,所以他們就暫避風頭了…”
“暫避幾個月,也該動彈了,給他們發個話,就有生意要做!”
白寶琦從桌案下拿出一張宣紙,提筆在上麵畫了一株隨風飄蕩的結草,讓後附上一張千兩銀票,交於白管家,待白管家用蠟封之,便急急離去。
上穀縣北河原,放眼望去,山丘坡嶺起伏連綿,在名為野狐嶺的山頭,有一夥馬賊,賊頭草上飛,原是邊軍哨騎出身,在一次巡查中貪杯誤了軍令,索性逃出兵役,更憑借一身本事,糾集一夥強人漢子,做起了不正經的營生。
“大當家的,上穀縣財神爺來信了!”
賊將書信奉上,草上飛睜眼起身,從鼻子了哼出一聲:“這個老鬼,無事不尋爺,尋爺必有事…”
草上飛接過書信,掃了一眼宣紙上的結草,又看看銀票數額,讓後起身笑道:“弟兄們,安生幾個月,也該起身來動動,今晚,上穀縣吃酒耍樂…”
一眾賊人弟兄頓時來了興致,隻是二當家秀才道:“大哥,這些日子,咱們才把東州商人的風頭給避過去,若是現在就打旗子,萬一引來官家注意…”
“秀才,你怎地這般心!”草上飛不以為意:“爺們都憋了數月,眼瞅著寨子銀錢用盡,再不動彈,就得餓肚子了,這財神爺不來信則罷,來了必然是大活,老子給他辦了那多髒手事,這次一定要賺個滿盆!”不多時,一夥馬賊離寨,向上穀縣奔去。
“源哥,既然咱們尋不到他的妻妾娃種,就直接對他下手!”趙三狠聲:“他已答應咱們的宴請,隻要提前安置,今夜就是他的死期…”
“爺們,容我一句,容我一句!”
董佑心底沒數,硬著膽子插嘴:“我從官家路這多年,也見過不少財商福主,這白寶琦先送良駒,再受宴請,實在不合規矩…我感覺這麵有鬼…”
“有鬼個屁!”趙三燥罵董佑一句,讓後繼續衝趙源道:“源哥,今日在白府,我等見到那匹青玉白尾駒了…由此斷定,那老狗必然是殺害咱們老爺子的賊凶…”
“青玉白尾駒?”趙源本來還有懷疑,可是聽到爹爹當年販回來的良駒在他府上,趙源頓時眼目充血:“這個老畜生…”
旋即,趙源狠聲:“告訴弟兄們,今夜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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