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聞言發力,黝黑粗糙的大手死死攥著板斧柄,吐出一個字:“能!”
“那就趕緊去!”話落,牛大帶著五十個青壯漢子向縣南巷奔去。
看著這個更夫出身的爺們,鄒滿倉身旁,二當家竇虎道:“大當家,那團練校尉喻慶也算有幾分本事,若非咱們煽動鄉民作亂,搞了一出民憤衝官,硬碰硬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讓牛大這憨子帶五十個人弄了他,估計夠嗆…”
“老二,平牛縣縣令都被老子宰了,衙差、捕快也死的死,降的降,他喻慶獨木難支,就是窩棚前掉了牙的老狗,不足為懼…不過,你得帶二百個人從後麵包上去,大張聲勢活捉喻慶,用他的腦袋打響咱們牛山的威名…我要讓其它寨子的人看看,爺才是平牛縣地界的草莽英豪,他們…不過是打家劫舍的窩賤種!”
縣南巷,喻慶抄刀持盾,快步疾跑,身後,團練弟兄分列三隊,前後呼應,警惕十足,眼下,喻慶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衝到鄒滿倉暫時歇身的縣府,不求宰光那些山賊,隻要能殺了鄒滿倉,為亡命的婆娘娃兒報仇,他就心了了。
隻是喻慶還未走出縣南巷,迎麵,一漢子手持板斧突然現身擋道,喻慶急停緩氣,鼻翼抽動,隨著他憋氣呼聲,一字殺之衝胸噴出。
牛大盯著這些官家種,心恨不已,不做任何怒吼,不言任何廢話,牛大抄起板斧衝上,身後的漢子雖有膽怯,可在牛大的帶動下,也各持鐮刀、鋤頭、樸刀等器刃殺去。
“噗…”
板斧橫落帶出一道血線,掃眼之下,一團練從頭到胸被劈成兩褡褳,而牛大也在血賤中變成血人,一時間,他勇如野牛,讓身前的團練兵心驚不進,喻慶瞧之,轉手一刀削去眼前賊人的腦殼,叫囂道:“怕這些狗日的作甚?殺啊!難不成等著被人宰…”
吼聲中,團練兵們嗷嗷叫著衝上,隻是板斧勢大力沉,牛大又是莽夫種,不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萬人敵,至少眼下的團練兵沒有能夠與他走一合的人。
“官家狗…官家狗…去死…去死…”
牛大把板斧掄的四麵飛,隻把團練兵砍的人飛命喪,見此,喻慶怒目崩裂,他挺刀頂盾,躬身箭步衝牛大殺來,牛大唾出一口血水,抄斧劈下,喻慶抬盾抵擋,可斧刃勢大直接把盾牌劈成兩半,喻慶心驚,甩手扔掉盾牌,一個翻滾前撲,進到牛大側邊,牛大略有笨拙,一時來不及躲閃,被喻慶揮手一刀砍在大腿上,可讓喻慶想不到是,本就瘋狂的牛大挨了這一刀非但不退,反而更加凶悍,他不顧腿上的刀傷,抬腿踹在喻慶臉上,喻慶仰麵翻滾兩圈,吐出滿口斷牙。
“官家狗…來啊…”牛大悶吼,大步壓上,喻慶忍著腦袋的沉悶搖晃起身,不成想身後的街巷牆簷上飛下不少石塊,其中一顆瓦磚更是砸在喻慶的後頸,讓他悶聲一哼,翻眼栽倒。
竇虎立在牆簷上,衝一眾團練兵大喝:“你們這些官家狗,縣令都死球了,你們還死命拚個什?放下兵器,歸順我牛寨爺保證你們頓頓有肉吃…”
“放你祖宗十八輩的雜種屁…”一隊正怒頂大罵,竇虎臉色驟冷:“不知死活的種,殺了他們…”
話落,上百個山賊紛紛抄起瓦磚朝餘下的團練砸去,一時間,團練被當做馬樁,被瓦磚雨幕砸的頭破血流,即便沒死的,也被牛大這些人一刀上去削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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