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有政務要壓過來、胡亥又是急性子,我聽他們的談話也幾近困境的地步,於是忙一手托盤、另一手去輕輕拉開了殿門。
“噓---皇上已然睡下了。”知道胡亥見著殿門打開勢必要往麵衝,我第一時間阻止了他的問詢,先做了回答、而後站出去、再返身輕輕關上了。
“父皇把藥羹全喝了?”不能大聲話,胡亥隻要無奈壓低了音量。
我點點頭,把托盤遞送給殿外等候的洛蔥,對著李斯跟子嬰的施儀頷首會意。
“皇祖父可有好些了?”子嬰問,他總也沒有機會親自問問嬴政、故而隻能問我了。
我看了眼李斯手中大摞的竹書,心中有些疲憊,但是身側站著的胡亥和子嬰又讓我心中念頭攢動,麵色未露情緒,我淡淡道:“皇上身子骨硬朗,卻也不能太過勞苦,好是好些了,卻也要調養些時日的。”
李斯聽出了我跟子嬰的話是給他聽的,但他懶得搭理我,於是便裝聾作啞不話、隻是陪著我們站著。
“父皇的確是太過勞苦、趁著生病該好好歇息才是,李斯,這些奏本你拿回去吧,不要送來給父皇添堵了。”胡亥沒輕沒重的著他自認為妥當簡單處理的話。
聽胡亥這個話意、他完全沒有幫襯嬴政處理政務的意思、連想都沒有想過,正好,而今嬴政隨行的贏氏子孫麵最舉足輕重的兩個人都在、一個無心,那我就推給另一個人看看。
“亥兒莫要為難李丞相了,這是政務、乃贏氏之本,皇上不授權、他也動不得,依本宮看。還是有人替皇上篩選一些須得他親自處理的大案報上來就好。
胡亥,你是大秦的皇公子,雖是輩位最、卻也是皇上寵愛的幼兒,替皇上分擔這些事情也該有你一份的,然而你玩性不、並未理政之修,故而——長孫子嬰最為合適此務了。”
我話語轉折間突然看向子嬰,此舉同時牽動了殿門口四方人的心思:藺繼相。李斯。胡亥和子嬰。
除了我,沒有人想過子嬰可以越過嬴政眾多的兒子去李代桃僵、繼承大統,不管從那一層麵去看、子嬰都不夠資格去為皇稱帝。是故我的提議讓藺繼相和李斯覺著好笑至極、胡亥和子嬰驚詫不已。
“溪夫人,飯不可亂吃、話不可亂,子嬰公子乃是皇上長孫、扶蘇公子長子,皇上和扶蘇公子都健在、還輪不到他來主持大局。”藺繼相提醒我道。
他掌控的人不是子嬰。子嬰越沉穩優秀、他越是不好把控,而我的言詞眼下在嬴政跟前又明顯很有分量。是故他提醒的言詞充滿了警惕的脅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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