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李紈病逝，賈蘭讓人告知了賈璉賈蓉寶釵等極少數族人，另外也告知了迎春惜春黛玉。四日後，李紈的靈柩被送至鐵檻寺，隻待賈蘭得空告假送回南安葬不提。

    轉眼已經是嚴冬，十二月初六，北靜王府大郡主水霜與冠西侯關淩成親。正月初六，大公主水雲琪與東平王世子成親。接連不久的兩個皇室宗親喜事，一時成了京城的一大佳話。

    正月十六日，天子水澤在承德殿召見了柳湘蓮，笑道：“湘蓮，今日朕叫你過來，是有兩件事情和你相商，一件事是，二皇子雲昕已經去姑蘇半年，朕想把他接回來。虎丘曾是你學藝的地方，朕讓你和紫英兩個去接二皇子還有水霆馮應麒。現在京西營調走了好幾個年輕的重將，從邊關回來的又多年紀大，等他們幾個回來，朕有要事安排他們。再者，開春在即，朕想讓你和紫英帶上太子一起去，順便去看看江南的鹽政和百官春耕勸農諸事，有你和紫英兩個一起，朕也放心。不知道你是否可以脫開身？”柳湘蓮聽了道：“臣願意去，請皇上放心！太子做事很沉穩，馮駙馬原來陪太上皇去過南方，該怎查訪他更懂，皇上盡可以放心。”

    水澤笑道：“湘蓮，你也是太子的師父，你知道他的性子，畢竟年輕，所以請你和馮紫英多提點他。朕還有一件事是私事，希望你不要拒絕才好。”柳湘蓮忙問道：“皇上有什事情隻管說，臣聽著。”水澤笑道：“那朕就說了。湘蓮，你看，現在孩子們都大了，你也知道雲青對你家如雪的情義，朕看是不是可以把他們兩的事情定下了？”柳湘蓮聽了忙道：“皇上，我說過，如雪還小呢。”水澤笑道：“湘蓮，去年你說如雪小，我也沒有說什，可眼下如雪十四歲了，在民間這個年紀定親的事情也多，你不會是找借口吧？莫不是你嫌棄雲青配不上如雪？”

    柳湘蓮忙道：“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我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自然是極好的，他能看上如雪，是如雪的福氣。在皇上麵前，臣也不敢瞞皇上。如雪現在可是我們家的主心骨，如風在京西軍營，如慶在虎丘，還要明年才會回來，如霞還小，我姑媽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好。皇上知道我妹子的性子，府的事情，樣樣她都要親力親為，如雪現在是一個不可少的幫手。我妹子常說，如雪要在家多陪幾年才好。”水澤笑道：“湘蓮，我知道你和夫人不舍得如雪，你這樣說得好像女兒嫁給了我們水家，就不能回娘家一樣。你知道，朕和皇後是爽快之人，隻要如雪和雲青自己願意，就是成了親，得空也可以去你府看看，你們家人也可以常進宮看如雪。如雪的性子為人朕和皇後都喜歡，況且也希望如雪可以多幫皇後料理後宮。太上皇年紀大了，後宮人雖然不多，但好些事情必須她們去照料。女兒再好，畢竟也要嫁人不是？你看朕的大公主，北靜王府的水霜郡主，哪個女兒不是父母的手上明珠，說嫁還不是嫁了。”

    柳湘蓮隻好無奈地說道：“那皇上答應臣，要給如雪定親可以，但成親要等明年如慶回來，若這個不答應，臣也不敢答應皇上了。”水澤笑道：“好你個湘蓮，朕答應你。這樣，等你們去接人從姑蘇回來，就正式把太子和如雪的事情定下。至於婚期，明年就明年吧。”於是又叫過殿外的夏守明道：“你去把太子和北靜王馮駙馬請來，就說朕有事情和他們商議。”夏守明應聲去了。

    水澤又對柳湘蓮道：“等你們從姑蘇回來，還有一件大事要做，現在忠順王水洺提出去征守西北，朕已經答應了，關淩說要去征守漠北，朕也答應了，西寧王世子願意去遼東，想他們都願意帶家眷去，朕真的很欣慰很感動。張翼在西北這多年了，從沒有提出要回京城。京西軍營這些年很不錯，出去的將士也爭氣。但江山要有後繼之人才好，今年的鄉試無論文還是武，都要選出真正的人才來。”柳湘蓮點頭道：“這都是北靜王遼安王永定王和馮駙馬的功勞。”水澤笑道：“湘蓮你就是謙虛，你也有大功的，禁衛營這些年出了這些猛將，就是你和馮紫英的功勞。”

    水澤正在說著，夏守明說北靜王和馮駙馬太子已經在殿外，水澤忙叫快請。一時水溶和馮紫英太子一起進來，行過君臣之禮。水澤道：“今日叫你們一起來，一時商議柳湘蓮和馮駙馬帶太子去南方之事情，一是準備今年春上鄉試的事情，你們有什建議說說看。”水溶道：“皇上，現在京西軍營漠北要抽調五萬人走，西北抽調五萬人去，遼東抽調兩萬，首先要做的是補充新兵，此外，訓練新兵也要有教頭，現在水霖馮應麟等西征回來的一些將軍太年輕，關化年紀也大，就是遼安王永定王和調回來的張翼將軍在那，也還要少好些教練的將軍，因為十萬新兵的訓練沒有足夠的教頭教練不行。”馮紫英也道：“禁衛軍因為抽去了好些武藝好的去京西軍營，也要補充人手。”

    水澤想了想道：“紫英和湘蓮要去接人，京西軍營新兵的招募有遼安王和永定王負責，禁衛軍的選拔由溶弟和張翼將軍負責。朕估算了一下，紫英和湘蓮至多兩個月回來。待他們回來，朕估計人也招得差不多了。到時你們再一起商議禁衛軍和新兵訓練的事情，你們看如何？”幾人都點頭稱可。幾人又一起商議了一下柳湘蓮馮紫英和太子去南方諸事，這才告辭離去。

    十八日，馮紫英和柳湘蓮還有太子水雲青一行十二人，踏上了去姑蘇的行船。皇宮，張皇後的身已經六個多月。因兩腿有些浮腫，天子水澤忙叫幾個太醫查看，太醫道：“皇後這樣的症狀是正常的，已經六個多月，不好用藥，雖然行動不便，皇後還是多走動才好，以方便生產時更順些。”水澤忙道：“那孩子現在怎樣？”太醫道：“皇子現在很好，皇後身子不錯，但這段時間還是清淡些好。”皇後見水澤著急，忙道；“澤哥不必擔心，我一會叫和妃的侄女霍菲芙霍菲蓉過來看看，她們兩個跟了裴師父兩年，也通醫理呢。”

    水澤聽了恍悟道：“皇後不說我差點忘了，原來裴師父走時還說過，她們也懂一些醫理，那一會讓她們兩個過來給你瞧瞧。”太醫走後，皇後又對水澤道：“澤哥，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水澤笑道：“皇後有話但說無妨。”張皇後深情地看著水澤道：“澤哥，時間過得快，轉眼我們成親快二十年了，澤哥對我的情義，我都記在心。可是澤哥，我也是女人，後宮現在嬪妃不過幾人，現在我身子不便，澤哥要多去其他嬪妃那才好。這幾個嬪妃都沒有一個男女，除了和妃，她們的家世都不可小看。朝中的安穩，靠的是百官的擁戴。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你，就要為你著想，為我們的皇兒著想。若這些嬪妃可以為皇上再開枝散葉，也是我們皇宮的大好事。澤哥，你明白我的話嗎？”

    水澤聽了，半晌不語。想起了太上皇說的忠順王和妙玉之父的事情，長歎道：“皇後說的我都明白。可是，在我的心，我一直記得我們在漠北初相逢的那個情景，我這一生隻會喜歡你一個，我心真很難容納她們。那些嬪妃，若不是因為那些重臣苦勸，我是一個也不想她們留在宮。還有，想曆朝曆代，後宮因為皇嗣之事大起幹戈，弄的後宮不得安寧哪有少，嬪妃們因為皇子諸事居心叵測，我可不希望有這些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

    張皇後聽了，忙用手堵住水澤的嘴巴，柔情說道：“澤哥，這樣的事情不會有的。現在這幾個嬪妃，我冷眼看了這些年，她們應當不是那種爭風吃醋之人，就是先前那個周妃，自那次澤哥訓斥她後，她也不再那傲氣。澤哥，你聽我的話，若那幾個嬪妃，能為皇上再生幾個皇子皇女，我都會很喜歡的，也可以堵住那些大臣的口。”水澤笑道：“皇後就不怕我見異思遷？”張皇後動情說道：“澤哥，我喜歡你，我知道澤哥的情義，更相信澤哥，所以我很珍惜我們這樣難得的情緣。澤哥是我一生除父母之外最愛之人，我不希望有人對我心愛的人有半點的非議。澤哥，如今我們已經有了四個可愛的皇子皇女，馬上我們第五個孩子也要出生了，作為皇後，能遇上澤哥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英明皇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就是任何一個嬪妃生下皇子皇女，我想澤哥心永遠會有我們母子的位置的，更不會冷落我們母子。不是我讚自己的皇兒，反正我看雲青雲昕雲依都是不錯的。有夫君如澤哥你，有皇兒如雲青雲昕雲依，我還有什不滿足呢。”

    水澤聽了，擁住張皇後，溫柔地撫摸著皇後的隆起的腹部，動情地說道：“有皇後如此，我水澤今生無憾。”張皇後道：“澤哥，一個女人，沒有孩子，會很寂寞的。現在宮的那幾個嬪妃，不管是什原因來到這宮，也很不容易，像田妃，今年才十八歲，他父親現在是刑部侍郎，也是一個剛直難得的好官。這幾個妹妹，若不是來到宮，她們也應當是子女齊備很幸福的。若她們一直這樣孤獨到老死，我心總不安。”水澤道：“可是這不是我的錯。要怪就怪她們不知道為自己抗爭，願意來到這皇宮。她們若讀過詩書，就知道皇宮並非隻有錦衣玉食！”張皇後道：“好了，澤哥，聽我的勸，這段時間多去那幾個妹妹那，可好？”張皇後見水澤不說話，笑道：“澤哥不說話我就當澤哥答應了。我現在去把梅妃和妃田妃叫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