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眾人濃重的思鄉之情使他們全然忘記了該去考慮建康如今正處於何種水深火熱之中。
“自從離開苑川,我們和建康幾乎失去了聯係,過了這久,也不知如今的局勢怎樣。”修顯走在路上,忽然有些不安地自語道。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不自意地勒馬看向修顯。
“孝武帝駕崩也有些時日了,想來司馬道子父子一定更加瘋狂地把持朝政了。”鍾離司磬沉思片刻,緩緩道。
“要做好迎接一切的準備,按,如今的建康隻會比想象得更複雜。”景卿看著比當初沉著了許多的鍾離司磬,欣慰地笑了。
眾人順著話茬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這時,幽湣晟和幽熙兩人感受到了一種令人不安的氣味,於是警覺了起來。
“快離開這,有人在此動了心思。”幽湣晟提高音量,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眾人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立刻催馬向前趕去。經幽湣晟這一提醒,景卿也覺出了空氣中隱藏著極淡的異樣的氣味。他慢慢地靠近鍾離司磬,冷眼環顧四周,生怕再有半點差錯。
鍾離司磬似乎聽見背後傳來空氣被劃破的聲音,她剛想要回頭一探究竟,就忽然被景卿重重地推向一邊。她疑惑地轉過頭來,隻見一隻回手鏢從她的眼前劃過。
“大家心,有埋伏!”鍾離司磬下意識地叫出聲來。像是暗號一般,隨著鍾離司磬的聲音,林中又飛出了幾隻鏢。
眾人分散開來閃避襲擊。幽湣晟出手截住了其中一隻鏢,忽然緊鎖眉頭:“這鏢上抹了劇毒。”
“二哥!”幽熙的眼神變得厭惡起來,對林中喊道。
林中卻沒有傳出來任何回應。眾人等了許久,也不再有什襲擊的跡象了。
於是,眾人長舒了一口氣,準備各自收回武器。
“不要放鬆,周圍還是可以感覺得到殺氣。”景卿警覺地提醒道。
果然不出景卿所料。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前方閃出幾個人影來,眾人仔細一瞧,隱約從身形上看出是幾個女子。
“什人?”蘭弈朝著那個方向大喝一聲。
“也不過是幾個毛頭子,居然令堂主這般煩心!今日讓你們死在我蕭玉柔的劍下,也算是你們的榮幸了。”隻見其中最年長的那位女子大笑著走上前來。她的年紀與在場眾人的父輩都可以相當了。
離宮瑤湊過來神秘地對眾人道:“蕭玉柔!雲間派的掌門,據功力不在寒霜派掌門公孫躍之下。”
“看樣子是個很難纏的女人。”雪蘭影在一邊嘀咕道。
“怎?你們這多人,連個敢應聲的都沒有嗎?”蕭玉柔麵帶邪笑,鄙夷地流盼於眾人之間。
“晚輩景卿,幸會!”景卿催馬上前,冷漠地拱了拱手。
蕭玉柔略顯驚訝地打量了景卿一番,神情忽而又變得有些惋惜:“和你母親的確很像。”
景卿一愣,眼前浮現了母親溫婉的麵容。蕭玉柔見機,抽劍直向景卿:“可惜,我與你母親從一開始便站在了對立的位置。”
“景卿,心!”鍾離司磬見蕭玉柔的出劍速度快如光影,不由得喊出聲來。
沒想到景卿輕鬆地閃了過去。
“哼,子,真是夠機警的。”蕭玉柔又笑了起來,伴著她笑容的,又是利索的一劍。
景卿這次沒有閃避,而是舉劍迎了上去。擋過蕭玉柔的劍,景卿立刻回身讓出了空隙。趁她來不及接近,景卿回身走出一套行雲劍法,步法若暗流,劍走似煙雲。
然而,蕭玉柔卻嘴角一勾,順著景卿的劍鋒,將景卿的力量引到了一邊。
“怎會?”景卿後退了兩步,有些疑惑地盯著蕭玉柔。
“景公子,雲間和寒霜同宗,所以劍法也是相生相克的。”離宮瑤對著景卿喊道。
景卿聽了這話,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他心想:既然寒霜派的路子走不通,那便行自家之法。
“看熱鬧的人還真是多嘴。來人,讓他們安靜些。”蕭玉柔瞪了一眼離宮瑤,對身後的幾個女子命令道。
隻見那幾個女子朝著鍾離司磬他們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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