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平城也真正進入了冬日。眾人這時才發覺,平城的風沙比龍城要顯得猛烈得多,空氣也要幹燥些。
景舒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氣候,一時間無法適應,很快就生了病。其實這樣的病對於幽氏兄妹來並不算麻煩,但是拓跋珪聽後立刻派了宮中最受信任的太醫來替景舒診斷。
“無事獻殷勤……”待那太醫走後,離宮瑤有些鄙夷地道。
“畢竟如今還算還是有事的,如果連這個時候,他都不重視我們,那恐怕日後有的是受苦的時候。”景卿倒是很看得開,微笑著看向離宮瑤。
“將計就計吧。”幽湣晟走了過來,順著景卿的話道。
蘭弈歎了口氣:“寄人籬下,也隻好如此了。況且我們也沒有想與拓跋珪為敵的意思。但不知道段皇後和皇子有何打算。”
“起這個,我倒想起來我們應該去見安定侯了。”景卿受到蘭弈的啟發,想起了差點被遺忘的承諾。
雪蘭影不知什時候跑了過來,恰好聽見了景卿的話,忽而變得大驚怪起來:“哎呀,這不是好久之前答應皇後的嗎?”
“別這吵吵嚷嚷的,一點沉不住氣。”蘭弈立刻責備起她來。眾人忽而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從前蘭弈一點也不得雪蘭影,如今他雪蘭影,雪蘭影竟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反而顯得十分順從。
景舒插進來道:“我們是不是該改改稱呼了?這畢竟不是龍城,總是‘皇後’、‘皇子’的,難免別人抓了把柄,也容易讓拓跋珪疑心。一會去勸勸他們,就稱呼為‘夫人’、‘公子’吧!”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讚同。
“明日就去我們五人去見安定侯。別忘了要看明白他是不是也有意回龍城,到時候他要是成了絆腳石也會很麻煩的。”景卿再次將話題引了回來。
“就按景卿得辦吧。安定侯不肯見段夫人,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術接著道。看上去他的思慮不比景卿少。
隔日,景卿他們五人啟程前往安定侯府上。
安定侯聽是剛入朝就被封了高官的景卿等人來見他,本因為段皇後的事不願接見,但一想到自己勢單力薄,可以拉攏他們在拓跋珪打敗宇文麟之後再推翻拓跋珪,便最終選擇了見他們。
剛踏入安定侯府的府門,眾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這前院的造型簡直與龍城皇宮中花園一模一樣。”蘭弈不禁感歎道。
“這與廣都王府的前院才叫一模一樣呢。”浪承凜堅定地否認了蘭弈的觀點。
直到府上的侍者前來催促,他們五人才跟著走了進去。
隻見安定侯鎮定地坐在上位,等待著眾人的到來。
“景將軍,久聞大名啊,早先聽下隻有你能與宇文麟相抗衡,老夫就一直盼著能見到你。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有幸得見,果然是一位英姿才俊啊。”剛一見麵,安定侯就顯得十分熱情,尤其是對景卿,表露出一種要置宇文麟於死地的情緒來。
景卿拱手與安定侯逢迎起來,趁機對幽湣晟使了個眼色。
幽湣晟從旁邊插話進來:“微臣愚鈍,鬥膽詢問安定侯,聽聞安定侯是宇文部皇帝宇文毅的長兄,按那便是宇文氏兄弟的伯父,怎會……”
聽了幽湣晟的話,安定侯的臉色一沉,忽而一言不發。
“安定侯恕罪,微臣多嘴了。”幽湣晟見狀,趕緊請罪。
“各位也都是江湖中人,應該知道有些不該知道的事還是少問為好。”安定侯語氣生硬地對幽湣晟道。不過,這話更像是對在場的所有人的。
景卿等人也不再什,眈眈地開著安定侯,等待著他再次開口。
過了好一會,安定侯才定了定神,緩緩道:“你們是拓跋珪派來試探老夫的,還是幫著那個姓段的女人來問的?”
“微臣等隻是本來與宇文麟就有嫌隙,隻是想到如果僅憑一己之私,傷了安定侯這樣的長者之意,實在是罪過。因此想來征詢安定侯的意思。”景卿避開了安定侯的問題,直截了當地道。
安定侯沒想到景卿他們敢這明白地袒露心聲。
“可是你們是拓跋珪的人,老夫那什相信你們?”安定侯瞥了景卿一眼,低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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