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沒有溫和的冬日暖陽,色有些陰鬱,卻怎也下不下來雨雪。總讓人有種心堵得慌的感覺。而且,這樣的感覺已經持續了不知多少時日了。
為了表示對鍾離司磬的重視,宇文麟再次將她請到正廳,與她商議入宮後居所的問題。
“因為如今還是行監國事,沒有正式登基,所以入宮後隻能暫居東宮。”宇文麟的語氣略帶著某種不可捉摸的情緒,“不過也好,在東宮更有你更容易適應些,也更容易見到兒子。”
“直到現在您還不肯讓兒子在妾身身邊嗎?”鍾離司磬有些怨憤地問道。
宇文麟望著她那晶瑩的眼眸,眼神變得有些猶豫了。
“至少在在他二八年歲之前,本王不會允許他在你身邊的。”宇文麟的左手緊緊地握著拳頭。然而,他立刻又像觸電似的鬆開了手——上一次景卿在他胳臂上留下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鍾離司磬見狀,立刻起了身,擔心地望著他:“您沒事吧?要不要歇會?”
“無事。”宇文麟咬了咬牙,忽而抬起頭,怔怔地盯著鍾離司磬,“磬兒是在關心本王嗎?”
聽罷此言,鍾離司磬本來伸著的脖子,迅速縮了回去。她沉默地低著頭,顯得有些哀傷。
宇文麟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是本王妄加揣測了。”
“不是……”鍾離司磬剛想辯解什,被喘著粗氣闖進來的苻惜打斷了。
“你來做什?難道不記得太陰堂人不經本王允許不準進入王府的規矩了?”宇文麟的眼神立刻變得陰狠起來,仿佛要用這眼神刺穿苻惜的心髒。
“回堂主,的確實有急事稟報。”苻惜依舊不停地喘著氣。
宇文麟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一般,眼神閃過一絲憂鬱:“幽湣宸呢?”
“回堂主,的就是要稟報關於幽公子的事。”苻惜開始哽咽起來,但當她的目光觸及鍾離司磬的身影時,她的話語立刻打住了。
“有什不能當著王妃麵的?”宇文麟瞥了一眼鍾離司磬,故意道。
苻惜連連磕頭:“沒,沒……幽公子他,被其妹幽熙下毒害死了……”她的聲音顫抖起來,竟透出些許憐憫的語氣來。
“什?”鍾離司磬似乎比宇文麟的反應還要激烈,她迅速立起身來,神色緊張,轉而又變得悲憫了。
宇文麟淡淡地將視線從苻惜的身上移到了鍾離司磬的身上,卻還是在對著複習話:“,本王以為跟著景卿的人都會心慈手軟呢,沒想到還竟會上演這樣的好戲?”
“不知為何,據當時幽公子已經察覺了茶中有毒,卻還是看著自己的妹妹喝了下去。”苻惜仔細地向宇文麟稟報著。
鍾離司磬在一旁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悲傷了,眼淚簌簌地留了下來。
“堂主,還有……”苻惜想要接著下去。
“沒有看見王妃已經很悲傷了嗎?就不要再下去了,等明日在稟報吧。你先回去。”宇文麟沒有讓她繼續下去。
苻惜識趣地退了出去。
宇文麟抬眼看向苻惜的背影,感歎一般地問道:“為什會這難過?按理來,你不是應該覺得大快人心才對?”
“無論是誰,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而且,死於親人之手,難道不是大悲之事?”鍾離司磬抹去淚水,反駁宇文麟道。
宇文麟一時無話了,他不明白為什,此時此刻,一種莫名的悲哀湧上他的心頭。
“不過,我真的無法想象熙兒會這做。”鍾離司磬自言自語道。
“所以,人都是一樣的。根本沒有辦法分清楚什善惡。”宇文麟淡淡的聲音飄了過來,“像磬兒你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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