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的時候,宮來人,是八公主請林黛玉去聽戲。林黛玉雖疑惑來的太監品級未免大了點,倒也沒多想,換了衣服就去了。
去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戲園子皇太後、皇上、各宮嬪妃、皇子皇女、皇子福晉們都在,一大群人熱熱鬧鬧地看戲,戲台子上演的是一出貴妃醉酒。
林黛玉有點懵,由一宮女領著向皇太後、皇上等人請安叩頭後,便被安置在皇太後身邊。
皇太後還沒到花甲之年,頭發黑油油的,精神很好,拉著林黛玉的手問她年紀等,林黛玉一一答了。皇太後向身邊一位跟她年齡相仿的太妃道:“和卓,你看這姑娘,生的多齊整,性子也好,看著就是讀了不少書的,不愧是探花家之女。”
被皇太後稱作和卓的,乃是淑惠太妃,是皇太後的胞妹,她道:“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就是看著單薄了些,是不是身子骨不好?叫太醫給你看看。”
林黛玉回道:“並不大生病,隻是看著瘦,其實吃的也不少。”
這句話逗笑了皇太後並淑惠太妃,還有旁邊的皇上,康熙大笑道:“不管你能吃多少,朕都管的起。”
溫恪從另一邊席上跑過來,跟皇太後和太妃了幾句便坐在林黛玉身旁,顯得特別高興:“玉兒你來了!我這陣子好想你呢,你有沒有想我?”
林黛玉道:“自然也想你,前兒你讓我給你繡的香囊,我帶來了。”罷,從袖子拿出個茜紅色繡百合忍冬花如意型香囊遞給溫恪。
溫恪一看眼睛就亮了:“真好看。”拿在手仔細端詳,細嗅還有清雅的香氣。
林黛玉道:“不值什,不過是我的心意。”
皇太後見兩人嘀咕,問:“兩個丫頭再什?”
溫恪獻寶似的將香囊拿給皇太後瞧,於是那個香囊在皇太後、淑惠太妃、皇上、四妃及皇子福晉們之間傳了一遍,許久才回到溫恪手,把她鬱悶的要死。
皇太後撫著林黛玉的手笑道:“這孩子是個實心眼,隨便繡個香囊都那精致好看,看看咱們公主格格們,哪個像你這樣能耐的下心的?”
林黛玉便:“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便繡了,繡的不好,是皇太後厚讚。”
皇太後笑道:“你無需自謙,我好便是極好了。”
溫恪吐吐舌頭:“皇瑪姆在影射溫恪呢,人家就是不喜歡女工。”
皇太後笑道:“我可沒那大膽子敢你,怕你皇父跟皇瑪姆翻臉。”
溫恪作驚嚇狀:“皇父才不敢給皇瑪姆臉子看,隻有皇瑪姆訓皇父的份兒。”
康熙故作嚴肅:“這編排你皇父?”
林黛玉謹守“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道理。眾人不話,她便專注看戲;眾人話,她便聽著;眾人笑,她便微笑。康熙暗中觀察她反應,見她不怯不懦、謹慎微、榮辱不驚,便十分喜歡,暗讚果然內外一樣,是個冰雪聰明的。
這次看戲,也請了不少勳貴人家的格格姑娘,但都沒有林黛玉受寵,能坐到皇太後身邊,便紛紛議論開了。林黛玉家中沒有女性長輩,所以基本不在京城勳貴圈子來往,貴女們紛紛問是誰家姑娘,聽到是林家的,便決意要好好往來。
唯獨八福晉郭絡羅淩霜不快,繃著一張臉,也不管這是哪,自顧自生氣。
五福晉他塔喇氏拿胳膊撞了撞淩霜,問:“怎了?”
淩霜恨恨道:“你看那個林黛玉,一副尖嘴猴腮的早夭相,也不知為何,連皇太後都喜歡她,你哪好?”
五福晉他塔喇氏跟五貝勒一樣,是個心性敦厚的,照實:“我看林姑娘很好,一看就知書達理的,你為什不喜歡她?”
淩霜惱了,她最恨就是知書達理這四個字:“連個馬都不會騎,她還是不是個旗人了。”越想越不高興,於是站起來:“我去會會她。”
他塔喇氏一見不妙,忙知會宜妃,宜妃轉眼瞧見淩霜朝林黛玉走,忙跟過去。
淩霜走的快,宜妃趕不上,又不好大聲喊她,就讓她走到了林黛玉身邊。
“林妹妹,你來了怎不叫我,隻顧著跟溫恪親香呢?”
林黛玉站起來略行個禮,道:“請八福晉安。”
淩霜道:“可別跟我客套,我當不起。”
林黛玉笑而不語。
淩霜問:“林妹妹,聽你外祖家是榮國府賈家?”
林黛玉目不轉睛看著台上的戲,這時貴妃醉酒已演完了,換了一出白蛇傳,聞淩霜言轉過來笑著點頭,“八福晉上次不是去過了?”又轉過去看台子上的戲,一副入了迷的模樣。
溫恪則一個勁朝淩霜使眼色叫她別亂來。
淩霜更氣,自顧自:“你出門少不知道,賈家在京,可招議論了。單這次子住正房,反而把襲爵的嫡長子趕到馬圈旁邊去就怪罕人聽聞的,林妹妹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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