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白澤一語道破了老頭的來路。

    這會兒老頭法身被毀的疼痛消失了不少，說話都帶勁了一些，他捂住胸口，連聲否

    認柯白澤的話：什沙海龍王，我可不是，別瞎說。

    “……酒泉一代的沙海龍王，原本是西域古國之一——龜茲國的護國天師，天生兩

    腿殘疾，但因為龍王一脈的輕身法門，極其擅長輕功遁法。

    既然是天師，你們自然有天師的道行，血祭求雨、能推演善問天，便是你們一脈的

    陰術。”

    一番話講得有理有據，老頭沉默不語了，他瞧出我們倆不好忽悠，再青口白牙狡辯

    沒什意義，索性閉口不說話了。

    “白澤叔，這老頭鐵定是沙海龍王了，可他怎跟幽冥鷂子扯上的關係？”我問。

    柯白澤雙手抱胸，一板一眼的分析起來，說：小祖，村子出現的怪事除了幽冥鷂

    子，還有出村之路被封、汛期提前天降暴雨，對吧？這三樁怪事，應該都是直指幾

    天後即將發生的屠村事件——三樁事原本就是一件事！

    “出村之路是遭遇山體滑坡泥石流、汛期提前天降暴雨，這都是沙海龍王擅長的求

    雨本事。”

    咦——有道理啊。

    而且順著這個思路推演下去——幾天後的屠村事件，應該是這沙海龍王求下的大雨，

    把整個村子給淹了，所有的村民，都會死在這場大水之中？

    我現在看沙海龍王，看得兩隻眼睛冒光，跟柯白澤說：白澤叔，等於今兒個咱們叔

    侄倆滅了沙海龍王，那村子的大雨就停了，幾天之後的屠村事件，不就沒了！

    念頭一動，我的殺機顯露，嚇得老頭臉上的皺紋都顫了起來。

    他連忙求饒，說：別啊，二位陰人哥哥，屠村的事情是高家老爺定下的，跟我沒什

    關係，我也是被他逼著做事的，咱就是個碎催，首惡不是我。

    哦？

    “老頭，你這是默認高家人真的要做屠村之事啊。”我會心一笑，這沙海龍王，不打

    自招了。

    老頭低下頭，又沉默起來，我們也沉默起來。

    沉默會給這老頭施加莫大的心理壓力。

    果然，老頭心的壓力越來越激烈，漸漸扛不住了，說道：高家老爺是打算淹死苦

    泉村除了高家嫡係之外的所有村民。

    “隻是大水，怎淹得死這多人？”柯白澤問道。

    苦泉村可不是傳統房屋不高的村子，這兒很現代化，高樓比比皆是，一旦發了大洪

    水，無非就爬樓了，爬到十幾二十層去，還能在洪水頭熬不過去？

    老頭眼神又躲閃起來，吞吞吐吐的說：洪水……肯定淹不死這多人，但是……但是……

    加上水鬼就能辦到了！

    “哪兒來的水鬼？”我問。

    “高家老爺也是個道士，懂通神馭鬼之術，苦泉村一帶的涓水河，連接天目江，天

    目江中有一塊養屍地，老爺已經做了符牒，請養屍地中的老水鬼前來助陣。

    好家夥，這場滅村行動做得詳盡。

    怪不得高家祠堂，高德運著急講出了“撞見幽冥鷂子，恐有屠村之災”的時

    候，高密山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好像事情完全跟他沒關係似的。

    當時我還奇怪，這老爺們也太淡定了吧，現在才知道，要屠村的人根本就是他，他

    當然無所謂了。

    “奶奶的，高密山為什要屠村？”我問沙海龍王。

    龍王一臉的苦相，說他不知道。

    “陰人好漢，我就是一個碎催，被高家控製住的傀儡，高家老爺吩咐我做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