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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多艱,而人力有盡,很多時候,唯有盡人事以聽天命罷了!
看著伍若蘭的俏臉上也湧起了擔憂的神色,李四維突然心中一軟,湧起了一絲愧疚之意來,連忙將心底的憂慮壓了下去,衝伍若蘭灑然一笑,“若蘭,陪我走走……”
一路走來,吃的苦頭還不夠多嗎?何苦再去辜負這大好的晨光和如玉的美人呢?
“好啊!”
見李四維神色一鬆,伍若蘭的俏臉上也綻放出了笑容,輕輕地倚在了李四維的肩頭,慢慢地隨他向前走去。
緬北的天空依舊有些陰沉,霧蒙蒙的晨光中,李四維輕攬著伍若蘭的纖腰,緩緩地向前走著,穿過帳篷的間隙,走向了營地後麵的矮坡。
那矮坡上的樹木應該是在搭建帳篷的時候被砍伐了不少,顯得有些稀疏,就連林間的雜草藤蔓也被狠狠地蹂躪了一番,已是七零八落,但一朵朵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散落在山坡上,在晨光中展露出了它們嬌豔的身姿。
慢慢地走出了營地,走上了山坡,路過一篷紅豔豔的野花時,李四維停下了腳步,輕輕地鬆開了攬在伍若蘭腰間的手,俯身摘下了一朵野花遞到了伍若蘭的麵前,目光中柔情四溢,“若蘭,漂亮嗎?”
迎著李四維的目光,伍若蘭輕輕地“嗯”了一聲,俏臉微紅,比那野花更加嬌豔。
“那……”
望著那張俏臉,李四維的眼中浮現出了期盼的神色,“我給你帶上吧?”
“嗯……”
伍若蘭輕輕地應了一聲,臉上的紅暈更甚了。
李四維慢慢地抬起手,將那朵紅豔豔的山花溫柔地插在了伍若蘭鬢角的秀發之中,然後仔細地一端詳,笑著讚歎了起來,“花美,人更美……”
“團長,出事了……”
李四維話音未落,便聽得劉天福的聲音在山坡下響了起來,頓時笑容一僵,連忙轉身望去,就見劉天福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神色焦急,“盧營長病倒了,各部也都有不少兄弟病倒……攏共怕有百十人呢!”
“狗日的!”
聞言,李四維一驚,拉起伍若蘭就往山坡下跑,“昨晚不都還好好的嗎?”
李四維昨晚還在團部見過盧全友,當時看他還挺精神……咋一覺睡起來就病倒了?
“不曉得啊!”
劉天福連忙跟了上來,便跑便匯報著,“剛剛劉少尉突然派人過來匯報,說是有百十號兄弟得了風寒,沒有爬起來……”
眾將士一路風餐露宿,不少都得了風寒,但大多都能堅持趕路,卻不想到了補給站反倒病倒了一大批。
李四維三人匆匆而返,卻見營地東北角已經擠滿了人,有人步履匆匆地忙碌著,有人神色焦急張望著。
“團長,”
見李四維回來,鄭三羊連忙迎了過來,神色凝重,“根據各部的匯報,總共有一百一十三人……”
“全友呢?”
李四維連忙打斷了鄭三羊,“他的情況咋樣?”
“燒得挺厲害,”
鄭三羊連忙轉身指了指左邊的一處帳篷,“剛剛吃了些藥,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哦,”
李四維暗自鬆了口氣,扭頭望向了伍若蘭,“團的藥夠不夠?”
“夠了,”
伍若蘭一點頭,轉身就走,“我先進去幫忙……如果能再要些就更好!”
“懷禮已經去找鬱幹事了!”
一旁的鄭三羊連忙補充,卻依舊滿臉憂色,“可是,一下子又添了這多病號……”
“唉……”
李四維一聲長歎,“狗日的,真是怕啥就來啥啊!”
“團長,”
李四維話音剛落,趙德柱便怏怏地走了過來,滿臉自責,“營長前些天就有些發燒了,他不讓我說出來……唉!都怪我啊!”
“莫事,”
李四維輕輕地拍了拍趙德柱的肩膀,“全友的情況不是已經穩定了嗎?你先回去,營離不得人啊!”
“要得,”
趙德柱輕輕地點了頭,轉身走了,步履沉重。
“唉!”
望著趙德柱落寞的身影,鄭三羊輕輕地歎了口氣,“這一路上……很多兄弟都像全友一樣在硬撐著啊!”
“是啊!”
聞言,李四維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向了盧全友所在的帳篷,眉頭已皺成了一團。
俗話說“人活一口氣”,隻要那口心氣還沒鬆,再苦再難都能扛下去,可是,一旦那口氣鬆了……人就會變得很脆弱了!
“哎……喲……哎……喲……”
呻吟聲此起彼伏,在帳篷輕輕地回蕩著。
角落的一張病床上,盧全友靜靜地躺著,雙目緊閉,臉色潮紅,好似睡著了一般,鼻翼張翕間卻伴隨著細微的呻吟,“哎……喲……哎……喲……”
李四維慢慢地走到了床邊,俯下了身子,輕輕地伸出手探了探盧全友的額頭。
“團……團長……”
感受到了額頭上的手,盧全友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眼眶泛紅,聲音虛弱,“我……”
“莫事,”
李四維輕輕地笑了笑,“你這一路走來,啥大風大浪沒見過?不就是一場病嗎?過幾天就莫事了……”
“可……可是,”
盧全友的眼眶泛著水光,聲音也有些顫抖,“部隊要……要開拔……”
“全友,”
李四維輕輕地拍了拍盧全友的手背,笑容不減,“不是還有我,還有兄弟們嗎?你先安安心心地睡一覺吧!”
“嗯……”
盧全友輕輕地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卻從眼角沁了出來。
見狀,李四維心中一酸,輕輕地為他拭去了眼角的淚珠,仍在強笑著,“龜兒的,咋也學老子掉貓尿啊?莫球出息!”
說著,李四維又幫他掖了掖被角,“不就是個頭疼腦熱的毛病嗎?老子等你們好了再走!”
“真……的嗎?”
聞言,盧全友又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眼中升起幾絲神采,隨即又黯淡了下去,“補……補給隻……”
“怕個錘子啊!”
李四維一笑,“不是還有一個月的口糧嗎?等個日再開拔,走快些也就補回來了!”
“哦,”
盧全友又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不多時便響起了細微的鼾聲。
“哎……喲……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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