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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千零一十五章

    “有人進宮了。卻不是百行歌？”

    夜風中，裴司省聽完院中一黑衣人稟報。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

    “不是百行歌，你們又難以探明身份。應該是殷璃了。”

    身後陳氏有些猶疑地補充。

    “也可能是童天師……”

    “夏衛啟囚禁並非殷璃本人，童公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出手，這是其一。其二……童公若親自出馬，他們恐怕連有人闖宮都察覺不到。”

    原來如此，陳氏點點頭，嫻靜地站在裴司省身後。再不多話。

    “原本以為這一局夏衛啟下錯了籌碼是必敗無疑。如今殷璃出麵這一攪局……”

    微微沉吟後。裴司省下令。

    “今夜……我再賣她一個麵子。夏衛啟那無需提醒。殷璃那也莫要驚動，隻管盯著便是。能不能救出人，且憑她自己本事吧……”

    “是！”

    等院子的人走了。裴司省還是沒有動身的意思。陳氏擔心他身體，溫言相勸。

    “相公，人已經走了。”

    最近，裴司省一人在院中獨坐的時間越來越長。這導致他的身體每況愈下。雖然自己的勸阻效果微乎其微，但陳氏還是忍不住每夜陪著裴司省，勸他愛惜身體。

    夜中寒露深重，裴司省胸腹間已經能十分明確地感受到環繞周身的涼意。身上的鶴氅也不能阻隔。但他還是不願回屋去。

    如今，唯有這深夜涼意，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又讓他感覺自己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