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行歌，你當真不想要這長生？殷璃是靈狐，她的壽命比你區區人類長久得多，你無須擔心百年之後如何，你眼下吸收了這血池，不但能殺了夏衛啟，也能陪殷璃長長久久……”

    裴司省的聲音帶著蠱禍，誘人跳往深淵。

    百行歌眼中隻是浮現一瞬掙紮，隨即恢複清明。

    “我確實想陪阿璃長長久久。但若變成這個樣子，我現在就會失去阿璃。”

    殷璃聞言心中一陣感動，握著百行歌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裴司省定定看了百行歌半晌，突然笑出聲來。雖然不合時宜，但殷璃不得不承認，那笑容聽起來確實發自肺腑。

    隻是裴司省身後的夫人眼中突然湧現哀傷之色。

    等笑夠了，裴司省將身子撐在椅子扶手上，看向百行歌。

    “百行歌，我沒有看錯人。”

    “不過……若是一年之前，你定然會躍下這血池。”

    至於為何百行歌如今不進去了，裴司省看一眼殷璃，再不多話。

    “你說的沒錯，這血池確實有解決之法。夏衛啟也並非殺不死的。”

    裴司省走到血池邊，居高臨下看著血池，表情十分平淡。對眼前這惡心詭異的一幕視而不見。

    當裴司省接近血池時，莫名的，夏衛啟心中生出一種濃濃的危機感。

    裴司省帶給他的威脅此時遠遠大過了百行歌。

    “你要幹什？亂臣賊子，等朕出了這血池，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夏衛啟的威脅未對裴司省造成任何困擾。

    裴司省看著血池中的夏衛啟，想到或許百年前，夏震也是從這樣的視角看著血池心中的周帝。而彼時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呼吸微弱的，誰也不曾在意的嬰孩罷了。

    “百行歌，既然你不要這長生，那日後便當個好皇帝吧。

    平了西平蠱禍，和小狐狸安安生生的過一輩子。莫要貪戀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否則，終會有人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