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詞這邊抓緊時間探查著麗貴姬的老底, 而長信宮這邊,麗貴姬經過一個多時辰的奮戰, 終於生下了肚子的皇嗣。
隻是隨著皇嗣的降生, 還伴隨著三個接生嬤嬤和宮女們驚恐地尖叫聲, 一下子讓殿內的衛離墨、賢妃和眾妃嬪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上。
麗貴姬剛剛生產完,衛離墨不好立刻進入, 隻好吩咐賢妃道:“賢妃, 你進去看看麵到底發生了何事?”
聽到麵的叫聲, 他心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那臣妾就進去看看,再來稟報皇上。”說完, 賢妃對著他福了福身, 這才帶上冰巧, 進入了麗貴姬生產的寢室。
隻是, 雖然沒有傳來尖叫聲, 可一會兒的功夫, 賢妃和冰巧兩人就臉色煞白的疾步走了出來。
“麵什情況?”衛離墨上前問賢妃。
賢妃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 平複了一下心緒, 這才道:“皇上還是自己進去瞧瞧吧。”
她實在不願再回憶剛剛進入寢室後看到的情景了。
再有,當著殿內眾妃嬪的麵,她也不知該如何跟皇上說麵的情況。
還是讓皇上自己進去看吧,也許皇上隻有自己看了, 才能相信。
衛離墨頓時心下一沉,難道麗貴姬誕下的真是一個死胎。
不做他想, 他大步流星的邁步進了寢室。
此時,寢室內的麗貴姬剛生產完,整個人因為用力過度,直接昏死過去,房間內的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三個接生嬤嬤,還有幫忙的幾個宮女,分布在床榻四周各個地方。
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種既驚恐、又害怕的神情。
見衛離墨進來,她們更是嚇得抖如糠篩,跪了下來,口中說著“皇上饒命”之類的話。
衛離墨蹙緊了眉頭問:“皇嗣呢?”
一個接生嬤嬤,大著膽子顫抖的指了指床榻的方向。
他緊走兩步,向接生嬤嬤指的方向看去。
誠如他經過諸多大風大浪,遇到過各種重大突發情況,都能做到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
可當看見被扔在床上的皇嗣模樣時,他還是忍不住的變了臉色。
那是一個怎樣的嬰兒,渾身泛著青紫,沒有一點剛剛生下來正常胎兒的皮膚模樣,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要是隻有這樣也就罷了,最嚇人的還是它的下半身,原本應該分開的兩條腿,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黏連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還有那雙手,長得根本不是一雙人手,連個手指頭都沒有,隻是模糊一團。
衛離墨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哪是一個嬰兒,這分明是一個怪胎,一個怪物,一個嚇死人的怪物。
怪不得麗貴姬剛一誕下龍胎,屋內之人會發出那種驚恐的叫聲。
還有賢妃進來看過後,也是一臉慘白、驚慌不已的走了出來,還讓他自己進來看一看。
是啊,要不是他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就是麗貴姬剛剛誕下的皇嗣。
前一刻還在震驚中沒回神來的他,後一刻就被一股驚天怒火所替代。
就算麗貴姬掉進了荷花池,產下的也不應該是這一個怪胎。
這個龍胎,明明是在麗貴姬肚子的時候,就已經嚴重畸形了,要不然,哪會生下這樣的怪物。
帶著一腔怒火,衛離墨轉身出了寢室,對著站在殿內的李太醫,怒目而視道:“李太醫,這就是你一直給朕說的麗貴姬的龍胎很好!”
天子一怒,最讓臣子害怕,李太醫雖然不知道寢室內到底是個什情況,可前有賢妃臉色不好,再有皇上一臉寒霜的出來,他就知道,肯定是麗貴姬的胎不好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要說李太醫當初接到給麗貴姬保胎的差事,有多欣喜,那現在就有多恐懼。
給有孕的妃嬪保胎,就這一點好與壞,妃嬪平安產下龍胎,那他們能升職加薪,比如當初給曦昭儀保胎的梁太醫,就是憑著保著三皇子出生晉升了職位。
可一旦龍胎出事,他們也是最倒黴的一個,皇上肯定會拿他們開刀。
所以,李太醫嚇得跪在地上,一直磕著頭,求皇上能饒他一命。
另兩名太醫,也是嚇得頭都不敢抬,更不要說給李太醫求情了。
就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皇上會連他們一起降罪了。
“趙慶,讓人拉下去,審!”
衛離墨根本就不為所動。
趙慶領命,對著身邊的兩名禦前宮人揮了揮手,李太醫就這樣被禦前太監,像拉一塊破布一樣拉了出去。
殿內的眾妃嬪麵麵相覷,不知道皇上到底因為事情,會發這大的火。
“麗貴姬生下一個死胎,這也沒什事情了,賢妃直接帶著她們回去吧。”他轉身又吩咐賢妃。
賢妃趕緊應道:“是,臣妾這就帶著人回去。”
是非之地,她也不想多呆。
眾妃嬪這會兒卻是懵的,麗貴姬誕下一個死胎,皇上不應該找曦昭儀的麻煩嗎,怎還找起太醫的麻煩了。
不過,現在長信宮到處透著一種詭異,她們也不敢多說什,萬一不小心觸到了皇上的逆鱗,那倒黴的就是她們了。
所以,眾妃嬪跟在賢妃身後,乖乖的出了長信宮正殿,跟在最後一起出去的還有另兩名太醫。
是非之地,現在不趕緊走,還想等著皇上記起他們不成。
眾妃嬪一走,芸香直接傻眼,她現在也是滿頭的霧水,不知道寢室內現在到底是個什樣的情況。
不過,她也隱隱的猜測道,是不是麗貴姬和皇嗣出事了。
她立馬跪爬到衛離墨腳邊,大聲哭喊道:“皇上,您可要為我家主子做主啊,要不是曦昭儀推我家主子落下荷花池,主子和肚子的皇嗣,怎可能會出事,皇上,您可要主持公道啊!”
麗貴姬為了扳倒曦昭儀,已經搭上了肚子的皇嗣,要是曦昭儀再毫發無傷,那她們的犧牲豈不付之東流了。
所以,她要趁著此時,怎著都要最後努力一把,讓皇上降罪曦昭儀。
芸香要是不哭喊,衛離墨都要快忘了她了,現在她這一哭,他心頭更是火起。
他厲聲道:“趙慶,押她到宮正司,好好的審審她。”
麗貴姬生下怪胎,跟她身邊的人也脫不了關係。
而且,都到這種時候了,這個叫芸香的宮女,卻還沒忘了攀咬曦昭儀,可見一定是受人指使。
芸香掛著淚水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她一下子拽住了衛離墨的衣擺,使勁的哭喊道:“皇上,皇上,您不能這樣對奴婢,是曦昭儀,是曦昭儀……”
隻是,很快便被趙慶叫上的禦前太監,捂住嘴拖了下去。
“皇上”趙慶上前,等著衛離墨進一步的指示。
衛離墨抬手揉了揉眉心。
思考著對寢室內見過怪胎的三個嬤嬤,和幾名宮女該怎處置。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這些人那是直接處死了事,這樣做不僅能以絕後患,還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可他在芸香哭喊著讓他做主處置曦昭儀的時候,就想到了蕭婉詞說芸香的那些話,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壞事的人才會遭天譴呢。
那是不是說,因為麗貴姬做了什壞事,才會誕下怪胎,而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呢。
是的,看到怪胎的時候,衛離墨渾身一陣發寒。
第一個想到就是,他是不是做錯了什事,老天爺才會讓麗貴姬誕下一個這樣的怪胎,對他以示警示。
“麵的人,就饒她們一命,拔掉舌頭吧。”最終,他吐出了這一句話。
趙慶暗下心驚,這寢室到底出了什事,讓皇上如此大動幹戈。
按說麗貴姬隻是誕下一個死胎的話,皇上不至於又是審太醫,又是審宮女的,就連在旁邊伺候接生的人,都要一個不拉的封口。
“是,那奴才這就喊人去辦。”趙慶躬著身,小心翼翼的回道。
衛離墨卻直接道:“不,麵還有一件事,你要親自去做。”
“是,奴才知道了。”
皇上這一說,趙慶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他親自出馬。
衛離墨點了點頭,最後交代他道:“做完事之後,長信宮直接封宮,等事情處理一切妥當,你再回乾元宮,對外的說法,就是麗貴姬誕下一個死胎。”
“是,奴才明白。”
有皇上的這一句話,趙慶知道,長信宮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了。
所有的事情交代完畢,衛離墨轉身出了長信宮正殿,這個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玉芙宮內,小五子將長信宮中剛剛發生的一些事,稟報給蕭婉詞知道。
蕭婉詞聽後,滿心疑惑道:“你說皇上剛剛在長信宮大發雷霆,把給麗貴姬保胎的李太醫和芸香,丟去了宮正司?”
這話怎聽起來,那的讓人難以置信呢。
麗貴姬生下的就算是個死胎,皇上不是應該來玉芙宮找她的麻煩嗎,怎最後處置的卻是麗貴姬的人呢。
要不是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蕭婉詞都要以為,她真的有迷惑皇上的本事了。
“是啊,娘娘。”
小五子說到這些就高興,果然是壞人自有天收,麗貴姬一朝誕下死胎,看長信宮以後還怎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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