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康納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所以，你現在想起來了？”

    那頭的艾琳卻隻是在出周青的下落之後，沒頭沒尾地跟了一句：

    “我餓了。”

    之後不管康納再什，她一直低頭不語。

    警探康納二人沒法子，讓人叫了份快餐送到審訊室。

    那是一份最普通的漢堡。

    麵包裹著炸肉餅和生菜，散發著一股廉價的氣息。

    艾琳卻吃得很用力，仿佛花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咀嚼。

    吃東西時，她一直低著頭，那短發劉海遮蓋下，康納分不清她是哭是笑。

    “喂，康納。”

    正盯著艾琳吃飯的康納愣了一下。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啃漢堡啃到一半的艾琳。

    “什？”

    “我問你，有家是什樣的感受？”

    聞言，康納臉上露出一抹溫柔。

    “溫暖，幸福。”

    “幸福？那可真好啊，真想知道，這是什樣的滋味啊。”

    艾琳放下了手中的漢堡，抬起頭直視著康納的眼睛。

    “就在剛才，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車輪一樣在我腦子轉啊轉啊。你的東西我到現在還沒完全想起來，但是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我一件事。”

    “什事？”

    旁邊的警探疑惑道。

    康納轉頭看了警探一眼。

    “從頭到尾，”

    康納轉回頭，

    “我”

    艾琳已經滿臉淚水

    “都隻是想要活下去啊！！！”

    這話聲嘶力竭，像入秋即將凍死的蟬的鳴叫。

    康納想要答話，但卻什也不出來。

    直到對麵的艾琳雙目失神，他才反應過來。

    “艾琳？”

    艾琳沒有答話，也沒有動作，隻是呆坐在那。

    像一具人偶。

    警探也察覺到不對，試著推了一下她。

    艾琳被仰麵推得癱倒在椅子上。

    隨後警探走上前談了談鼻息。

    “她還活著！”

    “不，已經死了，死了一半。”

    “什意思？她自殺了？”

    “不能算，她隻是被帶走了。”

    “被誰？”

    “墨菲斯托。”

    警探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道：

    “你居然相信她？”

    “為什不相信？為惡而不自知，最是可悲，但是她現在知道了，也等於屈服了，同樣可悲。靈魂歸屬於墨菲斯托，不知何時才能掙脫。”

    “你到底在些什？”

    康納聞言翻了個白眼。

    “別讓別人知道，看好我的身體，我去把她的另一半帶出來，我們還等著她做汙點證人呢！”

    罷，他身體一攤，雙眼失去了神采。

    “喂？你什意思？喂！”

    警探搖晃著也變成人偶的康納，他卻沒有注意到，康納胸口的南瓜吊墜，隱隱閃過一絲橘黃色的光芒。

    意識深處，地獄邊緣。

    “砰砰砰！”

    “爸爸，你在麵嗎？”

    “砰砰砰！”

    周青敲打著客廳角落的門，渾然不顧麵傳來的古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