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此人能否……”
莫問擺手打斷了黑無常的話頭,“此事涉及到清羽門的名聲,紅翎兒絕不會受我等邀請,行那將功補過之事。”
“真人若是應允,範某想去試上一試。”黑無常道,他們不是自私之人,雖然希望得到莫問的幫助,卻不希望因此給莫問留下太多遺患。
莫問沉吟過後點了點頭,“可好言相勸,若是不成便收了她的魂魄早些前往紫雲庵。”
黑白無常答應一聲,隱去身形往北去了。
“老爺,你覺著紅翎兒會聽他們勸嗎。”老五問道。
“不會,死馬隻當活馬醫。”莫問搖頭道。
“老爺,那老東西要是知道咱來她老窩搗亂,肯定不會就這算了。”老五怒氣消了之後開始擔心後果。
“她能怎地,她敢怎地。”莫問冷哼。
“其實她也算壞心幹了好事兒,要不是她,夫人也不能這快成仙。”老五隨口道。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承她人情。”莫問撇嘴笑道。
“我聽書的瞎子蕭何當了官以後把那個騎過他的殺豬的封了個大官,老百姓都很佩服他。”老五試圖曲繞勸解。
莫問莞爾,“受過胯下之辱的是韓信,不是蕭何,此人封侯之後可能真的找到早年羞辱過他的屠夫並授以官職,但他此舉並不是為了感謝那屠夫,而是做給下人看的,以此博得清譽和名聲,我又不做官,用不著弄虛作假,沽名釣譽。”
“老爺,你咋知道他是沽名釣譽。”老五倚著亭柱坐了下來。
莫問轉頭看了一眼北側山野,轉過身來麵對老五逐一豎起手指,“一,報複傷害過自己的人以及答謝幫助過自己的人是人的本性,以德報怨雖是聖人之言,卻違逆人的真實本性,二,韓信若真是以德報怨,根本無需做的大張旗鼓,他若不宣揚,世人如何知道那屠夫多年之前曾經讓他自其胯下鑽過。”
“書的……”
“休市井書人的口述,就是史官所寫曆史也不見得都是真的。”莫問打斷了老五的話頭。
“老爺,我有句話憋在心好長時間了,一直想問你,胡人當年害的咱這慘,你為啥還要放他們回西域。”老五心翼翼的問道。
“殺人凶手我已經親手將其殺死,自隴郡放走的胡人多是老弱婦孺,她們不是凶手,報仇要有限度,罪不及妻兒。”莫問搖頭道。
“老爺,為啥你想的總是跟我們不一樣呢。”老五不解的問道,雖然莫問做出了解釋,但他仍然不認為莫問將胡人放走是對的。
莫問聞言尚未答話,黑白無常已經現身涼亭,通過二人臉上的神情不難猜到二人遊的結果,凝神感知,果然不見了紅翎兒的氣息。
“走,前往紫雲庵。”莫問衝老五道。
老五聞言直身站起,出了涼亭抖身變為巨蝠,載上三人快飛離了清羽門。
雖然帶走了紅翎兒的魂魄,黑白無常心中卻並不歡喜,他們都清楚此事令得莫問開罪了一位金仙。
“無塵尼姑是何種情況。”莫問看向黑無常。
“那無塵乃紫雲庵住持,此人修的是歡喜禪,平日多有霪邪行徑,媚術好生了得,那紫雲庵並非清淨地,而是***,那無塵名為住持,實為鴇母。”黑無常道。
“歡喜禪是啥。”老五好奇插嘴。
“與道家的房中術有些相似,不是什正經的修行法門。”莫問搖頭道。
黑無常見老五麵露疑惑,便接口道,“我們二人當日前去拿她,未曾想被她以媚術退走,事後我們兄弟多方探尋方才知道此人修的是歡喜禪,歡喜禪在西域由來已久,據西域有位凶狠殘暴的國王,名為毗那夜迦,此人信奉婆羅門教,釋迦摩尼派觀世音去點化他,觀世音使用了各種方法,那毗那夜迦卻並不受教開化,後來觀世音無奈,隻好化身美女前去誘他,那毗那夜迦與觀世音歡好之後終於開化,舍棄了婆羅門教改投佛教,那毗那夜迦與觀世音的形象便是歡喜佛,觀世音與毗那夜迦歡好的方法就是歡喜禪。”
“啊,觀世音還幹過勾引人的事兒。”老五大驚失色。
“西域身毒對男女之事不似我中土這般保守,此事也不奇怪。”黑無常點頭道。
“事關重大,範兄慎言。”莫問皺眉道,雖然信仰不同,他卻不喜歡評論他人。
“真人多慮了,此事為密教經文所載,如若不然範某也不敢亂。”黑無常道。
老五聞言越好奇,出言追問道,“觀世音勾引皮什王為的就是讓他信佛教。”
莫問和黑白無常沒有答話,這話不能輕易接口。
“老爺,你不是觀世音是個男的嗎,他變成女的去勾引男的,這事兒靠譜嗎。”老五興趣盎然。
莫問仍然沒有答話,實則歡喜禪之事他也聽過一些,但他不願輕易吐露,要糾正一個人的誤解不難,要糾正一百個人的誤解也不難,但是若想糾正全下人的誤解,就要冒著被下人唾罵圍攻的風險,哪怕的是實話也不成。
“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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