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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雲見莫問忽然止步看，心中疑惑便低聲問道，“老爺，出了何事？”

    莫問尚未答話，忽然察覺到黑白常的氣息出現在了道觀門外。

    “你先回房。”莫問衝秦雲道，言罷，喊過老五向門口走去。

    到得門口，莫問邁步先出衝黑白常抬了抬手，轉而伸手指向通往東山的一條徑，黑白常會意，跟隨二人東行。

    黑白常沒有主動話，地重開莫問會率先有所察覺，用不著他們多嘴。此外他們來此的目的莫問也很清楚。

    東行百丈，莫問進入山中涼亭，黑白常和老五隨後跟入。

    “二位爺，時候到了是吧？”老五語帶顫音，地之間重充盈靈氣他也感覺的到。

    白常緩緩點頭，黑常衝老五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莫要悲哀，先聽莫問的意見。

    莫問沉吟良久轉頭看向老五，“慕氏和趙氏隻能留一個，留誰由你決定。”

    “留下夫人，她們二人誰都不留。”老五搖了搖頭。

    莫問皺眉看向老五，老五咬牙閉目，渾身顫栗，片刻過後睜開眼睛走到莫問麵前雙膝跪倒。

    “起來，我設法將她們盡數留下。”莫問探手攙扶。

    老五掙紮著擺脫了莫問的攙扶，衝莫問磕頭三記，“老爺，我已經跟她們兩個好了，真到了這一，我跟她們一塊兒走。”

    莫問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莫要胡言亂語，你先起來，容我設法保全她們。”

    “老爺，我也不想再多活那十年八年的了，早走晚走都一樣，隻是以後我不能再跟著你了，你和夫人一定要多保重。”老五哭道。

    “遇事莫慌，慌必生亂，你先靜下心來。”莫問將老五拉了起來。

    “老爺，我沒慌，我棺材都給自己準備好了，就放在西院下頭。”老五抬手擦淚。

    “吳兄，莫真人的是，你先不要著急，容我們細細想過再作計較。”黑常上前安慰。

    “不用想了，我們早就想好了，”老五到此處轉頭看向莫問，“老爺，你也別想了，我早就打定主意了，這回不聽你的了。”

    莫問眉頭緊鎖沒有答話，老五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很可能有多方麵的考慮，主要原因還是跟慕氏和趙氏有著很深的感情，沾花惹草是每個男人都想做的事情，之所以沒做大致有三個原因，一是做的隱秘，旁人以為他沒做。二是受製於自身條件和膽量想做卻做不了。還有一種情況極少，那就是伴侶對他太好，他強忍著不去做。但是一個沾花惹草的男人並不一定沒有真情，老五對慕氏和趙氏都有真情，多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二人的存在，他承受不住失去二人所帶來的巨大打擊。

    此外，他現在已經修至仙，地重開之後會有用不完的靈氣，可以隨心所欲的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已經不再需要老五代步，這一點老五自然知曉，當老五感覺不能再為他做什的時候就選擇了離開。

    除了以上兩個的原因，還有第三個原因，那就是老五不希望拖累他，老五很清楚地重開之後留下一個陽壽已盡之人是違反條的，老五也知道以他的性情定會為其留下一個伴侶，如此一來就為日後埋下了形禍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盡可能的保證秦雲能夠留下來，老五最終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實則老五並不蠢笨，之所以顯得蠢笨隻是因為他一直跟在一個上清準徒身邊，老五思考問題沒有他這速明睿，但老五有的是時間，可以遊手好閑所事事的慢慢想。

    “先幫我送走她們，若是最後你執意要走，我親手送你。”莫問沉吟良久出言道。

    “好。”老五點頭答應。

    “你可要與她們道別？”莫問問道。

    “該的早就了，就等這一了。”老五搖了搖頭。

    莫問聞言緩緩點頭，轉而看向黑白常，黑白常歎氣過後轉身前往道觀。

    黑白常走後，老五自莫問旁邊坐了下來，安靜的等待黑白常回返。

    莫問在旁看的真切，老五此等神情表明他確實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且態度很是堅決。此外黑白常出現之初老五就向他出了自己的打算，並非慕氏和趙氏故去之後臨時做出的決定，這也表明老五夫婦事前確實經過細致的商議。

    黑白常很回返，白常衝莫問點了點頭，黑常上前道，“壽終正寢，平和安詳。”

    “多謝二位。”莫問衝黑白常出言道謝。

    老五衝黑白常拱了拱手，轉而邁步向道觀走去。

    “吳兄傷心欲絕，心神恍惚，所言語做不得準，真人慎決為上。”黑常低聲道。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我也知道他為什這樣做，讓他自己做主吧。”莫問緩步前行。

    莫問到得門房之時，老五已經托著趙老的屍身走向西院，莫問前往大殿收殮那老道長的屍身。

    冷月之下，二人安靜的收殮道觀眾人的屍身，黑白常所言不差，眾人遺容很是安詳，如同熟睡。

    秦雲聽到院內的腳步聲，遣杏兒出來查看，莫問命杏兒馬上回屋，不得外出。

    四時分，眾人盡皆入殮，老五最後看了慕氏和趙氏一眼，為其蓋上棺蓋自行走向西側那具寬大的棺木，挪開了木蓋。

    “老爺，我要走了，你要多保重。”老五回望莫問。

    “三思而後行，切莫意氣用事。”莫問沉聲道。

    “我早就思過了，不用再思了。”老五轉身跨進棺木，這具棺木異常寬大，足以容納巨大的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