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雲歇之間誰欠誰多一點，早就算不清了，若是試藥成功，她救他一命算報了他多次舍命相救的恩情，若是失敗了，她陪他一起死，也算是報恩了吧。

    澹台芯還不等再責備她什，就見溪痛苦的捂著腹部緩緩蹲下身去，她知道這毒入肺腑會讓人有多疼，連忙轉身從藥櫃拿出止疼藥給溪服下，待她漸緩後，澹台芯才對著子虛言道：“你先將溪送回去溪，我即刻熬藥，也少讓她受些痛苦。”

    溪擺了擺手，“無妨，我自己回去便是，你留下幫澹台吧。”

    著溪轉身便離開了藥廬，澹台芯看她緩慢的背影，忍不住道：“真不知道她和雲歇究竟發生了什事，真就過不去了嗎？”

    “溪外表看似柔弱，實則性子執拗的很，她與雲歇這一路走來，若非是什了不得的大事，斷然不會如此。隻是此時實在顧不得這多，解鈴還須係鈴人，隻有等雲歇醒來才能解開溪的心結了。”

    澹台芯淡笑，“你這傻和尚今日倒是話多。”

    子虛卻又傻笑著不話，從前澹台芯每每他是傻和尚時，他都辯解道自己早已不是和尚，如今他頭發早已長長，卻不在乎她喊不喊他作傻和尚了。

    因為此毒太過狠辣，是以解藥的熬製也頗為複雜，子虛也幫不上什忙，隻能立在旁邊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藥廬的兩個爐子就沒停過，整個院子都彌漫著濃重的湯藥味，這藥一共熬了兩副，若是溪喝下見效便立馬也給雲歇服下，雲歇真是片刻也等不得了。

    眼看將日暮，這兩服藥整整熬了半日的光景，澹台芯身子早就乏的不行了，動了動腰身才知道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來，這一動感覺全身都疼，子虛看著心疼要上前扶她，她卻擺了擺手，“你快些將藥盛出來，我們這就去溪房中。”

    兩人找溪時，溪並沒有躺在房中好生休息，反倒是坐在院子，想必是這樣子坐了一下午了，澹台芯先讓子虛將藥端到房間去，她便朝著溪走去，溪早就聽見動靜，沒等她靠近便先站起身來。

    澹台芯握了握她的手，心疼道：“你怎不去屋躺著？手都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