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知放聲大笑，笑聲回蕩在山間，雲歇悠悠轉醒，抬眸望了眼溪，眸中痛苦之色明顯，子虛和陸澄扶著他起身，雲歇一步步走到方行知麵前，神色淡然道：“我知道你要的隻是我一人的性命，今日我便去陪她，你放我這些朋友們離開。”

    “如此甚好，你若自裁，他們便能離開。”

    方行知立在門前，方才一番纏鬥，他麵上微微有些紅潤，但待平複心緒後，又恢複蒼白之色，他就那站著，恍惚間卻覺得離他們很遠，他不管旁人，隻望著雲歇，心中默念：“夕瑤，等為你報了仇我便來陪你。”

    這世間終是沒有什可留戀的了。

    “慢著！”子虛大喊，連忙抓住雲歇提劍的手臂，“我們一起經曆過多少生死，還怕多這一次嗎？他顯然是困在自己的心魔出不來了，你做什跟著犯傻！”

    子虛少有疾言厲色的時候，雲歇一愣神，他便將雲歇手中的劍給奪了過去。

    方艾也走上前氣道：“我還沒破不了這迷霧呢，你就這急著死？你若自己想尋死，可別是為了我們！”

    師兄的迷霧陣雖然難破，但不代表她破不了，頂多吸入些毒氣罷了，但有澹台芯這個神醫在，性命定然無礙，雲歇倒是會逞英雄！

    徐聞衍一聽方艾可破陣，欣喜道：“姑奶奶，既然你能破，就趕緊的吧。”他一隻手握著口鼻，這毒氣吸多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方艾冷哼一聲便從懷中取出一柄短刀，方行知知道她要做什，自然要去阻攔，但陸澄和子虛早已一左一右將他攔住，方行知見迷霧陣早晚要被方艾破掉，屆時萬俟雲歇必然逃走，索性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受傷，拚上性命也要將萬俟雲歇置之死地。

    陸澄和子虛沒想到他突然掉轉了方向往雲歇那邊掠去，一時不察，方行知已經來到雲歇麵前，雲歇身子虛弱，被他搶占了先機，重重的挨了一掌，但再起身時，方行知便很難再傷到他了，單論功夫，他本就不是雲歇的對手，何況子虛等人反應過來也已經閃身而來，他便再也沒有了機會可以對雲歇下手，便未再動。

    此時，頭頂上的迷霧已經盡數散開，眾人欣喜，方艾卻緊皺著眉頭，徐聞衍問道：“陣法破了，你還有什顧慮？”

    “方才……”方艾轉身望了一圈，猛然看到雲歇的神色，恍然道：“我迷霧怎散的這快，原來是因為方才師兄的一掌。”

    “那一掌另有玄機？”徐聞衍問。

    方艾點了點頭，“師兄是運用那一掌，將迷霧中的毒氣都滲到了雲歇體內，難怪打完那一掌他便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