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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門口蕭曉簽收了包裹,再看笪鵬手中,兩個灰色塑膠包裹袋如出一轍,連寄信人的筆跡都一模一樣。
蕭曉以醉鬼特有的陰森眼光盯著他。
“別瞪了,眼珠子都出來了……這是傑倫剛發行的紀念版d,我在網上訂的,訂的歌時候也不知道會跟你的同一寄過來。”笪鵬不自在地與蕭曉對視,略顯局促,瞳仁兒黑得閃閃發亮,“我一直很喜歡聽傑倫的歌,你能唱給我聽嗎?”
蕭曉搔了搔頭,頗有點不好意思:“不行不行,我傑倫的歌唱不好。”
一輛亮著空車燈的ai疾馳而過,蕭曉趕緊揮手攔車,上半身猛傾過度,差點兒撲扇著胳膊一頭栽到馬路上去,幸虧雷鋒同學在一旁眼疾手快捉住蕭曉的胳膊,才踉蹌著站穩。
“不好意思,酒後就這熊樣,清醒的時候我身手可敏捷了,而且一般隻用大腿攔出租車。”
笪鵬汗如雨下,抬腕拭去額頭滾落的水滴,定一定神對蕭曉:“蕭曉,還在下雨,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好啊,多謝了。”蕭曉諂媚一笑,順勢靠進他懷,正覺得頭昏腦漲極不舒服呢,雷鋒同學滿狀態複活,怎能不叫人欣慰?
出租車,師傅回頭問:“去哪兒?”
“開發區醫院。”蕭曉仰著臉靠在後座與車窗之間的三角地帶,濕漉漉的背心貼在身上極不舒服,於是挺起腰伸手拎著衣角幹嘛抻了抻,順便從褲兜兒掏出一盒南京,還好是硬盒包裝,煙一點也沒濕。
偏著頭點煙時,觸到笪鵬驚疑不定的目光:“你還抽煙啊?你去醫院幹嘛?”
“對啊,剛剛被你拍磚的男人現在在醫院,晚上我要去他家。”
笪鵬一臉鬱悶與害羞的表情:“他沒事吧?他和你什關係啊?”
蕭曉一陣悵然,捏開煙頭,在嫋嫋騰起的煙霧中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臉,幽幽地對他:
“沒事,他啊,我爹,今晚上肯定還能生龍活虎的……”
笪鵬一臉驚鄂:“你爹挺年輕的啊,太逆了。”
“是啊,所以晚上我和他睡覺啊。”
蕭曉板著臉完最後一句話,自動退出裝逼模式,毫無形象地抖著兩隻爪子哇哈哈狂笑。
笪鵬剛才聽得太過投入,情緒還沒從悲哀調整過來,一臉“擦,被調戲了”的惱羞表情,萌得蕭曉牙根發酥。
這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比蕭曉有涵養多了,硬是咬緊牙關把一口一口的鮮血吞回腹中。要是換作蕭曉被異性調戲了,一般情況下對方隻有兩個結果:受暴致死,或精jin人亡。
從車窗丟了煙頭,蕭曉一手搭在前麵的椅背上,笑眯眯地端詳著笪鵬。這位鮮肉神情失落,正在喃喃自語:“每一個放蕩青年,上輩子都是折翼的rb友人……”然後他定了定神,一臉嚴肅地正色質問蕭曉:“真的,你是不是國外反動組織派到我國來的臥底,專門對抗中央宣傳部的‘反三俗’精神?”
他把聲音壓得極低,一本正經的樣子,仿佛蕭曉是個畢加索複活也畫不出來的變態。
蕭曉沒理他,仰頭靠在椅背上,一時變態地笑得枯枝亂顫。
估計出租車司機也是個敏感的下流青蕭曉年這,感覺到後座開始有規律地震動,羞得連臉都不敢抬,一路用靈蓋兒觀察前方路況……
這世界大概也隻有蕭曉能把一切搞的汙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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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停在開發區站牌前方,剛下車,蕭曉被人群轟的一聲集中圍向公交車門口,被擠得直踉蹌。
混亂中,左臂被人一把拉住,好險,沒有摔跤。
拽蕭曉手臂的力道有點大,她足下還沒穩住,又順勢一頭紮進了麵前的笪鵬懷,連嘴帶鼻子一齊撞在他的胸肌上。連磕帶熏,鼻血都快噴出了,蕭曉隻好掩飾地抬起頭來朝他瞥出一絲嬌羞的目光。關於這個曖昧的姿勢,普通青年的法是“差點兒摔了個大馬趴”,文藝青年可以稱之為“溫香軟玉抱滿懷”,流氓青年也可以生動地形容作“猥瑣大媽勇撲妙齡鮮肉”。
笪鵬把蕭曉扶穩,迅速鬆開手,臉色微有一絲拘謹,然後開了句玩笑試圖緩解尷尬:“你這容易摔跤,又這重,身邊沒個壯實的男人還真扛不住你。”
蕭曉堪堪站直,歎氣:“那你隻能把擎柱介紹給我了……”
蕭曉與此人滾完床單已經隔了大半個月了,離開一件充滿男人味的襯衫,著實依依不舍。當然,前提是味道必須好聞,大部分自以為是的男人味隻能證明這件襯衫的主人有年頭沒進澡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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