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的心思省點力氣，免得自討苦吃。”王媽媽手一鬆因為藥力我跌倒在地，落了滿臉灰塵，很是淒涼，可是我眼中沒有悲哀，隻要能從柴房出去，我就多了一分逃跑的機會，我不能輕易放棄。

    遙距鹹城數千外的晉城是翼朝遠近聞名的不夜城，這有全下最多的花樓，有才情最出色的絕代佳人，有歌舞一絕的曠世舞姬。男人流連，女人賠笑，這是虛幻的世界，沒有爾虞我詐，僅有鶯歌燕舞。

    纖纖玉手輕撫玉琴，曲色清靈歌聲幽幽，舉手投足間無一不美，無一不媚，鶯歌燕舞嬌兒笑，何人見得嬌兒淚。

    舞娘搖曳身姿，一曲曲舞著，一曲曲跳著，跳得香汗淋漓，舞得全身乏力，台下之人還沒停，她們怎敢停？隻能一曲曲的跳一曲曲的舞，直到筋疲力盡，太陽初升才能作罷，日複一日以此求生，直到最後活活累死在舞台結束蒼涼的一生。

    “王媽媽，你就給我送來個半死不活的丫頭？”半死不活？我不喜歡這個形容詞，任誰幾日水米不進也會和我一樣，我勉強睜開雙眼去看眼前的女子。一身黑色的長裙穿在她身上，襯托得她肌膚似雪，麵若桃李，冷豔絕美，單單就是話也和唱曲一樣動聽。

    “夜姬，你給的銀子也就隻有那些，能要怎樣的好貨色？”王媽媽的話語使得這位叫夜姬的女子麵色不悅，王媽媽看到後笑了笑：“夜姬，你再不進新人，就靠你一個跳，要不了多久你娘留下的這間——若水坊，遲早要關門的。”

    夜姬麵色一寒，往前幾步扔給王媽媽一袋銀子指著門：“帶上你的錢給我滾，若水坊不歡迎你。”

    王媽媽拿了錢，露出一絲不屑，“就你這脾氣，要不了一年若水坊就得關門。”完張揚而去。

    “你不礙事吧？”一隻白皙細嫩的手伸到眼前輕輕搖晃，她指尖細的繭子看得出她經常彈琴，滿臉的關心和剛才那個冷豔逼人的她完全不一樣。

    “沒事，我隻是。”剛了幾個字就頭暈眼花起來，夜姬扶起我解開捆在我手腕上的繩子，低頭看著那些紅痕微微皺眉。

    “大家都是苦命女子，這若水坊是我娘一手創辦，從今日起你就是這的一員。”她拍拍我的手，拉著我從硬邦邦的地上站起，“芳姨，你去端些吃得來吧，王媽媽害怕你逃走，一定什都沒給你吃。”

    我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知道我什都沒吃，看著她美麗的琥珀色雙眼中流露出的感傷，我知道她也有自己不出口的故事。

    “這是青樓嗎？”王媽媽要把我賣到最不堪的地方去，想必自己也和這個貌美的夜姬姐一樣要成為青樓女子了吧，這樣想著眼淚在眼眶凝聚，一路上我以為自己有機會能逃走，可王媽媽的手下看得實在是太緊，我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再加上什都沒得吃，早就沒了逃跑的力氣。

    薑還是老的辣，王媽媽肯定早就知道我有逃跑的打算，故意什都不給我吃，連水都很難喝到，一連十****在黑暗的馬車中一點逃跑的餘地都沒，車上還有七八個女子，也不知道被賣到什地方去了。

    夜姬驚訝的搖頭，可能沒有想到我會這問，他輕輕笑著試圖緩解我心中的恐懼。“別怕，這不是青樓。”她安慰著我，可是滿臉憂傷，“但也比青樓好不了多少，這同樣是男人尋花問柳的酒色場所——歌舞訪。”

    王媽媽是從後門帶我進來的，我還沒來得及看這究竟是什地方，隻要不是青樓就好，我安慰著自己，也還不是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