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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明裕接到手中，親自上前給霍林吉倒上茶水，“霍東家，你細細聞聞，咱們永豐縣的茶葉可有外間的好？永豐縣呀不隻醬好，山也好，水也好，姑娘更是秀美嬌嫩，多出美人，這茶葉便是萬挑一的少女們上山頭用粉嫩的唇含住茶葉尖兒一塊一塊摘落的，自然泡出的茶香味兒還留有一股女兒香，不信，你聞聞，可有女兒香？”

    霍林吉還真的順他意聞了聞，莫明裕的嘴角抽了抽，站在那兒等著他話。愛玩愛看就來

    “嗯，香味的確有了，倒是沒有聞出女兒香來，女子是香，大多也就是汗味，與咱們爺們沒有兩樣，你讓人用嘴含著茶尖摘落下，我如此一想，心便不是味兒，不知這茶味可有洗過再炒曬？否則我怕是喝不下去了。”

    這下莫明裕的嘴角抽得更厲害了，心要噴出火來，眯成一條縫的眼卻是帶著討好的笑意，“霍東家果然不同凡響，自有一番妙論，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物。”

    茶也親自倒了，姿態也放低了，莫明裕回到位置上又重複起先前那個話題。

    “不知霍東家可有救我莫家於水火之法？”莫明裕含笑問。

    霍林吉這才正視他這個問題，掀眸看來，嘖嘖兩聲，“法子是有的，可惜你不會這做的。”

    這人幾次三番賣關子，莫明裕失了耐心，口氣有隱忍的怒意，“霍東家不妨出來，但凡我做得到的，我必然會考慮。”

    “哦，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個兒是奔著你的醬汁生意來的，莫氏一族大不大，不，族唯有你這一脈相傳有那醬汁的方子，我想從莫家船隊手上接過你所有的生意，不知莫家家主可同意？”

    果然是為了醬汁而來的，但凡生意人，就沒有人不看重利益的，莫明裕放下心來，身子也坐直了，滾圓的一身往太師椅一靠，塞滿了一團。

    “醬汁生意可是咱們莫家一族繁盛的根本，怎能轉給他人來做呢？此事恐怕不妥。”莫明裕恢複本性，話也得順當了。

    “如此我又何必救下莫家三百二十八條人命，與我何幹。”霍林吉完便站了起來，這下莫明裕有些著急了，也跟著站了起來，勸道：“霍東家何必那急，你且坐下，咱們好商量。”

    霍林吉聽了這話話又漫不經心的坐下。

    “那霍東家不如你有何法子幫我那位族侄逃過這一劫？”幫助他逃過一劫就等於幫了自個家，隻要這事過了，他鐵定要在下次族會上狠狠的訓斥族侄一頓不可。

    “這事兒吧，還得莫家家主狠下心來才行，否則成不了事。”

    “你且。”

    “唯今之際，隻能趕緊找到一人頂替莫中玉的罪行，花大量銀子平了那家人的怨氣，隻要對方打死也不鬆口指認是莫中玉所為，就算是大人在也無能為力。”

    莫明裕眼前一亮，倒是一個好辦法。

    霍林吉話峰一轉，道：“此人頂替莫中玉，在長相上務必有些相似，就算不相似也得想辦法尋到這樣的人，否則對方歇不了怨氣，恐怕會糾纏到底，大人乃朝中命官，被委派在外，不弄出些成績，必不罷手的。”

    莫明裕倒沒想到這一招上來，與莫中玉長相略有些相似的人，家還真的有這一人，那便是自家女兒的上門婿方鴻運，長相略有相似不，連身高與氣質也接近，可是拿自家的女婿去換族侄一條命，他們這一家還真是虧了。

    霍林吉接著道：“做完這些，逃過一劫，你也別自信，法網恢恢，可不是這簡單就能過的，隻是暫緩一緩而以，一年一度禦史台派人暗訪的，能逃過幾人的眼？所以最後一事便是莫家家主得狠下心來的事，那便是離開莫氏一族，自立門戶，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且此事得鬧大，鬧到縣衙，有縣衙在案登記，如此才能真正撇清自身關係。”

    這下莫明裕不淡定了，他要脫離莫家這大的事，他慌了神，為了族侄的這點漏錯，他便脫離莫家這個依靠，有這個必要？

    霍林吉見莫明裕神色不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莫家家主果然是個憂愁寡斷的，先前我與人行商打交道，遇上四方商人，他們所傳的，我當時還將信將疑，沒想倒證實了這一點兒。”

    莫明裕被霍林吉得臉色白了白，眯眯眼睜開，精光一閃，定睛望著霍林吉，道：“霍東家有些危言聳聽了，族侄的確犯了一些錯，但對方無名卒，何須懼怕，再我京城還有一位大靠山，何必如此驚驚顫顫。”

    這次莫明裕把京城那位也搬了出來，然而卻遭來霍林吉一聲恥笑，“吏部侍郎之職大還是禦史台大？莫家家主不顧自己性命那是英勇，不顧一家人性命那是愚蠢。”

    沒想把京城那位搬出來震場子也不行，他默了聲，心頭人交戰。

    霍林吉起了身，“不如莫家家主再三思一番，打聽打聽一下再來東風街霍家種子鋪尋我便是，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此事宜早不宜遲，最遲三日後你必須按我的方法行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莫明裕親切的把霍林吉送出了門。

    出了莫家的府門後，在一處避靜處，一條黑影出現，霍林吉負手而立，吩咐道：“放聲出去，方鴻運與莫家族人莫中玉長相相似，莫家人準備把方鴻運給莫中玉抵命。”

    黑影領命閃身而去。

    霍林吉笑了起來，暗忖，“唉，這個縣城這些人也就這點造化，耍耍嘴皮子的事卻能把人給整死，著實蠢得可以。”他搖了搖頭，往外走去。

    一日後，鎮上莫家醬鋪，傳來醬缸砸破的聲音，屋傳出男女吵架聲。

    方鴻運冷笑，指著莫琴道：“你們莫家果然好樣的，養我這些年，肥了正等著揀個好日子殺了，把我比作豬呢？不過我的確也是條豬，蠢得可以，為你莫家勞碌奔波賣命，到頭來得到一個幫莫家族人抵命的下場。”

    莫琴也心驚，聽到方鴻運自己長相與族兄有幾分相似，她回想了一下，還果真有幾分相似的，再聽丈夫起抵命一事，她暗驚不以，若真如他所，族兄做了這樣的事來，恐怕族人還真的敢對丈夫下手。

    莫琴紅著眼道：“我爹爹都沒有什，你血口噴人呢，你好好的呆鎮上，你已經是我莫家的人了，怎可能拿你去抵命？”

    方鴻運恥笑一聲，“你敢同我一起見你爹？”

    莫琴啞了聲，她心暗自著急，但這事兒她不能帶他直接過去質問她爹，或是真有此事，多半爹爹還在猶豫，他再這氣衝衝一問，不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了，所以這事兒隻有她回莫家一趟，尋她娘親一問，把事情來龍去脈理清了才算數的。

    “怎，啞口無言了吧，你也知道族人會幹得出來的吧，你們莫家根本就沒把我算進去，到了這個時候，我這種無足輕重的外人算什，也隻不過是條豬狗一樣的命。”

    “你別這樣，我這就回縣一趟，你在鋪子好好守著，我今個兒就回來，我別擔心，他們不會這樣對你的。”莫琴急了，兩人再這樣吵下去，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方鴻運赤紅的眼射出精銳的光，他隻覺得自己的一生太過淒涼。回村，家人背叛他，出賣他，把他當搖錢樹，到了莫家，莫家人把他當豬狗，所有人都要負他，他還能再這樣的苟且的活著？

    莫琴看到方鴻運這目光，心慌得緊，連忙回屋理了裝，租了牛車回縣去了。

    方鴻運接著轉身出了鋪子，由著鋪子空蕩蕩的沒有人守。

    東風街過去後的一條巷子，虞氏一身布衣著裝，頭上灰白的頭巾遮住了一頭烏發，她手挎籃子，腳步匆匆的往外走，來到大街上，集市還沒有散，她掏了銀兩賣了魚肉，剛要轉身卻撞在從那邊匆匆跑過來的一人身上。

    她忙往後退了一步，“對不起，對不起。”

    對方看到虞氏嬌美的麵容，頓時停住腳步。

    “抬起頭來。”一把男音響起，虞氏心頭一顫，她沒有動。

    莫中堂皺了眉，抬手扣住虞氏的下顎強勢抬起她的頭，一張美人臉出現在眼前，一向沉膩於聲色犬馬的莫中堂當即上前抱起虞氏，把人扛起來往巷子竄。

    嚇得虞氏大叫，手中籃子掉落，她雙手慌張的拍打著他的背，卻無濟於事。

    很快兩人轉進一條巷子，莫中堂把人放下，雙手抵住牆壁，把虞氏鎖在懷，隨即急色的狼吻下去，虞氏躲，卻怎也躲不過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女人越拒絕，莫中堂越興奮，他迅速的剝開女人的衣裳，緊接著一把板過虞氏的身子，使她背對著自己，他一手捉住她的腰身，一手撩開自己的褲襠，猛的往前一挺，虞氏隻覺得眼前一昏，所有一切幸福的日子付諸東流，再也回不去了。

    莫中堂辦完事，還有些意猶未盡，很少有女人能讓他回過味來後還想留戀的，此女當屬一個，在莫中堂還沒有玩夠的時候，他有些舍不得放了這婦人，於是抬起手來做了個手勢，身後竄出幾個家丁，兩人一前一後把虞氏架起來，拖入一台軟橋中，接著抬起軟橋，腳步匆匆的轉向縣正街。

    來到莫府，軟轎從一處側門悄無聲息的進了府。

    方鴻運來到巷子的院落前，他在門上敲了三聲，許久也沒有等來屋回應，他著了急，心本來存了事，眉間暴躁，一點就燃，再也不管不顧，用力的拍起大門，拍了許久也沒有聲響，反倒隔壁鄰居的大門有人打開，有人伸出頭來望了一眼，接著冷哼一聲，剛要關門時又頓住，伸長頭來，冷聲道：“拍什拍，屋人出了門，剛才在大街上被人掠了去，下落不明，你上街頭打聽一下便知。”

    方鴻運心頭大驚，來不及道謝，匆匆往巷口走，他直接走到市集，在幾位菜販口中聽明了事情原委，方鴻運又氣又怒，虞氏真的被人掠走，光化日之下，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來。

    他開始四處打聽，根據一點蛛絲馬跡，終於尋到了莫府，他站在莫府外，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個不停，路人見了，還以為是哪個抽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