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秋日。
言渠裹著厚厚的圍巾縮在站牌旁邊等著公交車,她的眼睛在黑框平光眼鏡下麵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止不住地打著哈欠,抓著的手機一下一下地閃爍著光。
耳機線從圍巾中很混亂地纏繞下來,言渠塞了塞耳朵麵的耳機,然後視線很快又轉移到手機屏幕上。
循環播放的列表上毫無違和感地顯示著同一個人的名字——孤舟。
平淡柔和的古風背景,卻總是意外地給人帶來與眾不同的感動與治愈。並沒有很多哭腔,也沒有華麗的戲腔,似乎就像是在敘述一段段曲折委婉的故事,跨越了千年、百年,從那漫長的時光中響起在耳畔。
青年平和的聲線卻又點綴著他不同旁人的溫雅,似乎與世獨立的氣質即使隔著屏幕也能夠感受到。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就像是光明一般,細膩的溫柔的光線攏聚著獨一無二的平和;就像是你無意間推開塵封許久的房屋,陽光從你背後撒來,那種溫暖點染著周身的一切。
似乎觸手可及,又似乎近在咫尺卻望而不得。
網配圈有許多知名大神,他們聲線或華麗妖孽或穩重溫醇,也有甜軟到心中無法自拔。但孤舟似乎生與其不同。
他唱古風歌,少有戲腔,少有濃烈。他配廣播劇,更入本質,幾乎每一部孤舟的廣播劇,都會在那些細膩又平和的故事之下挖掘出對生活本質的追求。
那是精神層次上真正的撼動。
無關風月,無關紈。
一部《長安巷》、一部《風流》、一首《落花不逢卿》、一首《渡我》,四部作品奠定了圈齡還不到兩年的孤舟網配圈神壇之一的位置。
兩年之後,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孤舟一葉,失在湖上,飄渺無蹤。
“……”正胡思亂想著,迎麵公交車來了,言渠忙收好心思,刷了卡上車。
似乎是因為周一的緣故,車上人挺多。言渠深呼一口氣,在司機的催促下幾乎是被推著往後車門擠。
幸好是秋,倘若在夏,有些人身上的汗味實在令言渠無法接受。她低著頭從一群人中間經過,眼鏡差點兒被擠得滑落下去,言渠忙抓住了一旁的拉手然後定下神來穩了穩眼鏡。
誰知道司機一個車,言渠腳下一滑差點兒沒往前撲過去。
可就在下一秒,一雙手拉住了言渠的手臂。
溫涼的觸感,大拇指並沒有所謂的老繭。言渠愣了愣而後借著那力站直了身子,她忙低頭道謝,手卻不心扯了本來就鬆散的耳機,似乎身前的人也戴了耳機。這下子,拉住言渠手臂的手還沒有鬆開,兩人的耳機便一同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見此言渠的耳根一下子紅了,還沒等身前的人開口,她就已經半蹲著身子撿起了耳機然後遞給對麵的人。
“沒關係。”對麵的青年穿著灰色呢子,臉上戴著一隻白口罩,比言渠的眼鏡還大一寸的黑框眼睛和白口罩幾乎把青年的五官完全籠罩,言渠隻能依稀看到一雙眸子。
很漂亮,不出來的幽靜平和,倒是把言渠看得一愣。
他的聲音有點兒悶悶的,從白口罩後麵傳出來,聽得不怎真切,但下意識地言渠卻覺得這聲音一定很好聽。
沒有多想,言渠歎了口氣自己估計錯過了《渡我》的前奏。她重新戴上耳機,卻在聽到青年平和的聲線時愣住了。
同樣的聲線,同樣的填詞,但不同的是那種身臨其境的代入感。
就像是圈的一位老人曾經這樣評價《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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