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節
冬季的寒意仿佛掛在冰淩上的那一滴水珠,好象隨時就會落下來,又好象隨時又會凝固。搖搖擺擺的,就是不給個準信。
仿佛隨時都能下起雪來,冷得沒有一點人氣。整日練的水軍受著這刺骨的寒風洗禮,一個個的臉上都起了凍瘡,稍稍一碰就血流不止。
眼見著就要下雪了,曹終於按捺不住,決定要出兵了,那“尋找合適機會”的黃蓋,也“正巧”在這個時候又派人來,會帶著滿艙的糧草一起歸降曹。
那個有名的“背主作竊,不可約期”,張鋒沒有親耳聽到曹或者黃蓋的使者,覺得有點遺憾。不知道那使者是不是闞澤,每次張鋒收到消息的時候,那神秘使者都已經在回去的江麵上了。
曹的剛愎越來越明顯,這一次甚至都沒有找大家來一起商議,隻是事後才告訴大家,黃蓋後就要來降了。
然後大家集體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沒有誰再去諫言。
曹沒你們不可以些潑冷水的話,可是他自得的表情卻是很清楚的告訴大家,如果誰讓我的心情不爽,我就會很生氣。
不過,擔心的人還是少數。這些年南征北戰,勝利已經成習慣了。大部分的武將都盲目的相信曹的決定。
他黃蓋會來降,那他就會真的來降。
擔心的還是隻有那幾個人,程昱、劉曄,加上張鋒這夥人。
唯一欣慰的是,除了夏侯稱會配合張鋒,全力防範這次可能的詐降事件,那就是甘寧的水軍也在等候曹的命令。
黃蓋一降,甘寧就會指揮水師南下,從海上進攻孫權的老巢。這一點,還算曹沒被衝暈頭,放著大好一支水上力量不去用。
三日後,氣是那好,好到可以決戰。
張鋒等人的心中,跟這的江浪差不多,洶湧澎湃。
勝,則一鼓而下江東。敗……
明年不見得有機會卷土重來。不定很多人將永遠的定居這。
兩位家眷女將軍,張鋒找了很多借口,才將有心看熱鬧的她們遠遠的打發去襄陽逛街。
否則一旦打起來,顧此失彼。呂綺玲還行,孫尚香的武藝就讓人很擔心了,一個的宋謙都打不過。
曹這很騷包,換了一身淡黃色的四爪龍袍,全副儀仗上了最大的那首船,等著受降儀式。
所有的大官員、武將,涇渭分明,隨著曹一起登船。
若是有一顆炸彈把這船炸了,相信下又是另一番景象。
風吹得所有的龍旗全都一個勁的往南飄,張鋒和郭嘉對視了一眼,心稍稍安下了點,如果不是臨時變風向,就算黃蓋的火攻,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今日過後,教江東地麵插遍孤的曹字大旗!”曹雙手伸長,尤如抱日一般張開,滿是豪情的道。
身後眾人自是整齊的應和,口稱丞相威武!
張鋒看著曹讓眾人不得不低頭的身影,終於明白過來,不論是誰,站在今時今日曹的位置上,都會跟他一樣的狂傲、剛愎!
不過,他也確實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了。
這個亂世中唯一改革過的人。也是唯一敢改革的人。
隱隱的,已經可以看見下遊處的江麵出現一條黑線。
那是黃蓋的船!
果然來了。
而好象是冥冥中不可逆轉的力量一般,凜冽的北風不知在什時候偷偷換成了稍微溫柔一些的東南風,若不是原本離張鋒遠遠的龍旗這時又突然被風吹回,啪的一下打在張鋒的麵上,恐怕他也沒注意到。
張鋒猛然驚覺,拉了拉郭嘉的袖子,然後指指那麵就在張鋒麵前狂舞的龍旗。
郭嘉臉上也瞬間變顏色,跑著上去,湊在躊躇滿誌的曹耳邊聲道:“魏王,不妙啊。現在刮的是東南風!”
曹再狂,再聽不進人言,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一個陌生人在自己麵前拿著把刀隻是削蘋果的。
自己所有的船連在一起,如果正如底下人擔心的那樣,對方玩的是火攻,那這的水師戰力,定要折損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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