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又搶著說：“這些警察都問過了。當時他在主墓室搬一個大壇子，那時候主墓室還有很多人，誰知道為什隻有他被咬了。”

    “可能是他的肉比較香。”一個胖一點的人補充了一句。

    那個時候，主墓室有很多人，為什野獸會隻咬那個工作人員呢？我皺起了眉。我記得那個人叫李誌斌，整個人都沒有什特殊的地方，戴著安全帽，臉曬得黑黑的，和普通的工人沒什區別，唯一不正常的應該是他是個左撇子，我記得見過他操作工具的樣子，慣用手的確是左手。可是這和野獸襲擊有什關係呢？而且連我都能發現的事情，警察不可能沒有察覺，他們也找我要了老太太的信息，肯定把這兩件事做了對比，得出了我可能都沒法發現的結論。

    但是自那之後我就沒有受到警方的“騷擾”，這也是有點疑惑的地方，老太太是我的客戶，李誌斌又是我的工作人員，顯然我才是兩人的連接者，為什這件事沒有從我身上繼續追究下去呢？他們該不會真的以為這隻是兩起意外事故吧？

    我突然想到了什，又問那個小個子：“他當時搬的是什壇子？”

    “就是一個上麵全是土的破壇子，看不出有什圖案，長得還挺醜的。也不知道是什做的。”小個子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問有點吃驚。他又說：“不過現在你就是找也找不到了，那個壇子已經被當時摔碎了，麵什也沒有。”

    怪不得我在黃騎虎的墓室沒有發現類似壇子的東西，看來果然已經被打壞了。那個野獸的目的難道是保護壇子？既然是那樣，它肯定知道自己的攻擊會把壇子打碎，又或者說那個壇子有什不能被人看到的，必須被破壞才行？

    那，老太太又是為什會死呢？

    我又來到老太太家，老人幫我開了門，我說明自己的來由，開口就問道：“老太太她有沒有從工廠往家帶過東西？”

    老人不假思索道：“那就多了。你也知道，工廠是我們自己家的，對我們來說就像家似的，麵有很多不需要的零件，她就喜歡往家拿，說不定有什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我見他還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不禁暗自笑了一下，自己的確有點著急了。我整理了一下語言，道：“我是說，有沒有拿過類似古墓的東西？比如瓶瓶罐罐什的？”

    老人想了想，說：“就我所知道的，應該沒有。她對這種髒東西不感興趣，也不玩古玩意。你看家，連個多餘的瓶子都沒有。”

    我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掃了一眼，的確，屋子的裝飾都很幹淨，看不到用古董似的東西作為裝飾品的痕跡。既然如此，就基本可以排除野獸是為了某種東西才襲擊老太太的了。

    就在我這想的時候，老人忽然又說了一句話，打消了我剛冒出的念頭：“不過，你這說我才想起來，她之前好像確實帶著一個東西回來了。神神秘秘的，還不讓我看？”

    “她自己？”

    “是啊。”老人道。“她經常自己坐著輪椅在工廠和家來回轉悠。有時候我在工作，沒有時間送她回家，她也能自己用輪椅回去。”

    這很正常，現在的很多腿腳不方便的老人都有各種代步工具。我問：“就算你這說，也隻有可能是她先回去，為什你會說她‘帶著一個東西回來’呢？”

    “那天情況有點特殊。我從工廠下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但她並不在家。因為她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她有個老朋友在過生日，要去朋友包下的農家樂住幾天。當時老太太的眼睛還能看清東西，所以經常自己出門。我也沒有在意。第二天早上她就回來了，手抱著一個破報紙包著的東西，我隨口問了一句，她說那是朋友送她的禮物。”

    老太太去給朋友慶祝生日，為什還會拿著朋友給的禮物回來呢？我發起了疑問。就算是其他朋友給的禮物，這還有一個疑點，為什會用破報紙包裹著，作為禮品不是包裝越精致越好嗎？難不成老年人不注重這些？

    老人繼續說：“那天回來她就自己進屋了，我也沒管那多，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我就再也找不到什破報紙包裹的禮物了。”

    我問：“你知道她拿回來的是什東西嗎？”

    “不知道，但是房間沒有什是我沒見過的新東西，所以我才說自己找不到朋友的禮物了。”

    “那你之後有沒有問過她？既然是朋友送的禮物，應該沒有什好掩飾的吧？”

    “當然問了。她說送的是禮品香蠟，拿回去就點上了。我後來進房間的時候，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就算有什味道也被釋放出去。我也就沒有再懷疑。”

    現在想想，老太太當時的情況確實有點奇怪。把蠟燭作為禮品送出去的年輕人的新玩意，就算是收到了來自好友的這樣的禮物，老太太為什一會去就點燃了呢？如果她在撒謊，那真正的禮物到底又去了哪呢？難道和香蠟一樣，也是一個用完就沒有了的消耗品？

    古墓會有什消耗品？我想不出來。說不定這隻是一個巧合，和老太太被襲擊完全沒有關係。我剛想再問點其他事情，老人忽然又說：“後來，我好像又在哪找到了破報紙。老太太眼神不好，很少看報紙，反倒是喜歡看書，就算看起來很費勁也沒有斷了這個習慣。我忙於工作，沒有閑心看報紙，所以家一直沒有買過報紙。我是在床墊和床之間找到的，已經被壓平了，因為沒有在意那多，所以也不記得報紙是什時候的。”

    “報紙有什特別的地方嗎？”

    “有。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報紙朝上的那張有一副除四害的插圖，我還被上麵的蟑螂嚇了一跳。老太太最怕蟑螂了。除了這個，報紙還特別的軟，就像在手反複搓揉過似的，連紙屑都搓出來了。”

    那應該是抱在懷，或者一直用手抱著留下的痕跡。

    “上麵有什特殊的味道嗎？”這應該能成為一個線索。

    “不知道。就算有，放在床墊下麵壓了那久，估計已經被潮濕的空氣同化了。”

    看來這點是行不通了。我又陷入沉思，如果按照老太太沒有往家拿過奇怪的東西來想，她和那個工作人員沒有任何的共同點，難道是她的什舉動惹怒了襲擊她的野獸？這樣的話，這個線索我是無從尋找了。

    離開老人家，我又回到工廠，黃祖的藏寶圖沒有線索，野獸的襲擊也沒有線索，我的推理陷入了僵局。既然這樣，不如直接從黃祖下手，如果能找到他的寶藏位置，說不定會知道些新的東西。這樣想著，我就又鼓起勁頭。找一個已經去世的人，這種工作交給秦文澤最合適不過了，但是他現在也成了已經去世的人，我好好考慮了一下，決定繞過尉無過，去找杜小二，也就是宋七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