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小手溫熱柔軟,緊緊的覆住眼睛。沈燁視線中一片黑暗,不過就算刻意壓低了聲調,那甜甜嗓子才是一開口他就知道這俏皮可人是誰了。
她開心,沈燁心也開心,他也不多有動作依舊站在台階下,臉上莞爾一笑,張口便答道“這還要猜嗎?那自然是粉妝玉徹,天仙風骨,溫香軟玉,芊芊柳腰,華如桃李,玲瓏剔透,玉指如蔥,膚如凝脂,眉如新月,桃腮杏臉,秋波流轉,水靈秀氣,美絕人寰的酥酥嗎?”
身後的嬌俏甜脆的聲音卻是一變,語氣重了兩分。很明顯,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你再好好說一遍?!我是誰?”
“啊這?啊原來不是酥酥啊,那肯定就是我家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髣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的小甜了?小甜甜別鬧了哈,待會好哥哥就帶你喝酒去”沈燁雖是語調輕鬆,但聲音已經微微顫抖,似是很不自信的補充道。
隻是可惜,後麵的小人兒依舊不買他的帳。
“好你個沈燁!丟下家人說是來此辦公,原來你在武定過得是自在啊,才幾天沒見,你就認識了這多個狐狸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讓我聽到別的狐狸精的名字,哼哼!我就把你扔到江去,讓你和那烏龜王八去貼貼親親!”耳畔聽到這一句時,沈燁已經是重見了光明。隻是可惜那雙溫潤的小手此時已經是掐住了他的脖子,隻要他口中說錯一個字,那映入眼中所見的一切,便會是他生命中最後的畫麵。這下,他可是不敢大意了。頓了頓,他一把抹去了額頭的汗水。
此舉看在身後小人的眼更是顯得他的無知和驚慌,宛如一瞬間自五月的天到了十月的淩晨,甜甜蜜蜜的嗓音驟然變成了冷冷譏諷“怎?在祈禱啊?”
這一問可是把沈燁已經逼到了絕境,他微微咳嗽一聲挺直了身子,開口道“怎會呢?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全天下最可愛的小魚兒啊!我的寶啊,可是想死大哥了。”
說罷,便是轉過身去一把抱起了站在三級台階上的小妹。
聽到這一句,剛剛煞星降世誓要攪得天翻地覆的小魚兒也是小臉一紅,由著大哥抱住了自己在空中轉了一大圈之後才將自己放於地上。
看到小魚兒與大哥胡鬧結束,本來隱蔽在一旁的沈七夜也也走了出來。
“大哥,可還安好!”
沈燁寵溺的摸著小妹的頭,回答道“什都好啊!就是不知道,咱們這個調皮的小魚兒有沒有乖聽話啊?”
聽聞大哥還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小魚兒老大的不願意,一把推開他的手,嘟著小嘴道“大哥!!!人家都十六了,又不是小孩子!
”
接著她又開始“興師問罪”“大哥才是,幾天不見,就認識了這多狐媚子!我和二哥在金鱗天天擔驚受怕,這幾天更是打打殺殺的。得了信,不停蹄的過來幫大哥,結果打哥卻是連自家親妹妹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哼!”
一句話,問到了點子上。沈燁搖頭,極其認真的道“此話怎講啊?我沈燁就是做了鬼也忘不了自家妹妹的。”
一說這個就更來氣!
小魚兒扁這小嘴道“那什美絕人寰的酥酥姑娘,溫柔可愛的小甜甜又是何人啊?聽你把他們誇的這天花亂墜的,怕不是連魂都給人家勾去了,哪還記得家還有個黃毛丫頭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他?”
這話說得酸,連旁邊站著打沈七夜也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示意大哥你這要是處理不好,恐怕待會得要幾兩銀子的糕點甜品了。
沈燁卻是不慌不忙,他抓起了妹妹的小手,字字慷鏘“冤枉啊!這是天大的冤枉啊!!天地良心!這金鱗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沈小虞便是我沈某眼的酥軟,心底的甜蜜,掌中的至寶啊!”
說到這,小魚兒哪還不知道剛剛大哥那些的好聽話都是說與自己的聽的。
倒是一旁的沈七夜看的是膽顫心驚,真不愧是大哥啊!
要是換了自己,那肯定是沒辦法想這樣一下子就能說出這多漂亮話來把調皮的小妹給哄住的。沈七夜在一旁看得是嘖嘖稱奇,但沈燁為博小妹一笑,已經是絞盡了腦汁。
“眼的酥軟,心底的甜蜜,掌中的至寶!真有那好嗎?!大哥又是從哪學來的這多肉麻話?…”心竊喜,她紅著小臉,輕哼一聲,一把甩開沈燁的大手躲到了自己二哥的身後。
口中隻是細若蚊蠅的一句,“大哥!!!壞死了!!誰,誰是你的寶啊!!肉麻死了,誰,誰教你這樣說的……就會哄騙女孩子…”
看著嬌羞可人的是小妹,沈七夜也忍不住上去調笑一波。
他彎下腰,把頭伸到了小妹的一旁,用食指掛著臉頰,口中更是學著女孩子嘟著嘴用尖細的嗓音道“誒呀呀!!!羞羞臉!!!”
小魚兒正慫拉著小腦袋,二哥的臉頰近在咫尺,她如何能視而不見。隻是對待討厭的,還來取笑自己的二哥,她可沒有了好脾氣!
“哼!!!死二哥!”她本抿嘴微笑的臉又鼓了起來。一聲冷哼,抬起來小鞋重重一腳踩在了沈七夜寬大的腳背上。
女孩兒心的嬌羞還沒褪去,此刻沈小虞不敢抬頭去看大哥。乘著沈七夜嘶聲喊痛,她直接就便藏到了其身後,把二哥留在了中間。
沈燁看得也是哈哈一笑,不可置否。眼中的甜蜜是怎也掩不住的。
兄妹三人嘻嘻哈哈,一陣打鬧,心是熱乎乎的。但是在人家衙門嘻鬧,始終是不好的,更別提兄妹二人還是趕了許久的路抹黑才到的武定道,此刻肚中還是空空的。
三人走出了衛指揮所,向著夜市去尋家可口的小店,一路上也開始聊起來最近五日所生的一切。
…………
“我數到三,咱們一起放人。如此可行?”領頭的黑衣仆人已然是等不了了,光天化日之下在這城頭上與錦衣衛搞肉票交易,這怎想都是瘋狂至極的事。奈何事局發展邊如此,容不得他們再猶豫。
賊首一直戴著麵具,沈七夜也很好奇麵具之下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是敢行如此偷天換日之舉,城中綁人,匿身於皇宮中。此行不可謂不凶,但亦是叫人好生佩服其膽識心智。
沈七夜不去理會他們的催促,剛剛他們的表現已經證明了這被他們稱作“少爺”的賊首的份量之重。
剛剛的一踩,一踢,已經是讓壓在身下的人翻不起什風浪,沈七夜騰出一隻手來揭去了那三片瓦的半張麵具。
秀麵紅唇,嘴角染血,頭發雜亂,但依舊不失其英俊麵容。
這人長相清秀,沈七夜看上去第一眼的時光印象就是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或者是個文弱書生。
讀書人?或許他剛剛所言不假………
不過那邊的領頭的黑衣仆人見得自家公子露了相,手心也著實捏了把汗。但看那小錦衣衛臉上無多少變化,便鬆了口氣,他許是不認得公子的。
“沈總旗!黃金已然奉上,你待如何?給個說法。”
見了賊首麵容,沈七夜也不再耽擱,開口回話道“你們公子可是個暗器高手?咱們一起放人,若是你家公子突然毀約,我該如何啊?”
這一句話嗆的三個黑衣人一時說不出話來。但還沒等他們回話,沈七夜就已經給出了解決的辦法!
“呃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中,沈七夜擰斷麵具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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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隻手臂。接著緩緩開口道“好了!現在咱們可以交易了,離近點,三個數,一起放人!”
“你!!!”
“混賬!!!”
眼睛睜的看著自家公子被人擰斷手臂,他們如何忍得。領頭的黑衣幾乎是要要將牙齒咬碎,手中卻死抓住了想要衝上去的二人。
手臂被廢了,可以治,隻要人能保住了就好。
城樓居高,冷風瑟瑟吹在幾人身上。那麵具公子倒也確實是條漢子,雖是額頭上汗水成溪流,被沈七夜擰斷手臂除了剛剛哼了一聲外便再不出聲。
時間在沈七夜這邊,但他也怕對方狗急跳牆,真的傷到魏不依,況且城牆上的情況已經被守軍察覺。城牆兩個方向已經傳來的金鱗鎮軍盔甲碰撞的聲音,城中街道上也是煙塵滾滾,想來是金吾衛的騎兵和錦衣衛的夜騎已經追蹤他們的位置,正向這邊趕來。
雖被廢掉了雙手,麵具公子再難有所作為。但沈七夜還是將他身上搜了個遍。
拿起兩個裝滿金錠的黑色包袱,沈七夜背上也掛滿了東西。兩幫人步步靠近,終是在相隔一丈的位置齊齊止住。
四目對視,彼此眼中都藏著心思。
被擒住的魏不依眼睛哭的紅腫,小臉上滿是淚痕,用來紮發的彩繩已經遺失了大半,烏黑的頭發有些雜亂,肩膀被那黑衣人死死抓在手中此刻也再生不出多少力氣掙紮,因為不時抽泣而輕晃的小小身軀看著更是讓人心疼不已。而沈七夜鐵爪之之下的麵具男子也好不到哪去,雙臂直接被廢,無力的聳拉著,一路出逃本就狼狽不堪,此刻嘴角染血,雖是強撐著沒昏死過去,但臉上也是煞白至極,沒有了半點血色,精神萎靡到了極點。
“數吧!數到三聲,咱們一起把人放開!讓他們慢慢走過去!”
“好!一起數!”
“一!”
“二!”
“!!!”
張口的二餘音未散那領頭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直接右手棄刀,雙手合力抓起小小的魏不依就往牆下拋去
沈七夜怒目圓睜,一腳踹在麵具男子身上。借力飛出,伸開雙手,緊隨著魏不依墜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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