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
經曆了之前的自家小姐被綁架,加之剛剛才過去兩日的賊人夜闖,再木然的人也知道這府上怕是被人盯上了。雖說老爺那晚之後一早就去報了官,但是衙門的捕快上門查問一番後,卻又是離開了,隻是會保證夜多派些人手在街上巡邏,除此之晚便再無作為。
如此,府上的丫鬟仆人心中更是擔憂。連老爺請來的錦衣衛都沒拿下的賊人,這普通的捕快更是沒了辦法。可那位錦衣衛也隻是碰巧到府上來作客,次日就離開了,而且還負了傷。連錦衣衛的官爺都掛了彩,可知道這賊人的狠辣,誰知道這賊人還不會再來?如此,哪怕是平日忙碌的老爺也是閉門不出,宋府上下是人心惶惶。
書房,宋清風已經是靜坐了個把時辰。身旁也沒有任何人伺候,書桌上也沒了平日的賬本,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宋清風坐在椅上手中把玩著一塊精致的玉佩。羊脂玉所製,雕刻為的一個張牙舞爪猛虎,那猛虎形象逼真,隻看做工便知不是凡品。
宋清風握著玉佩已是出神許久,他將玉佩來回翻看了幾次仍是毫無頭緒,哪怕是用來存放玉佩的木盒他也細細檢查了一番,沒有夾層也沒有字符,確是一普通的盒子。自父親臨終前傳給自己的確實就是一塊精美的玉佩,可這一個月來所發生許多事,再聯想到這錦衣衛沈燁所問,宋清風知道這多半都是因此而來的。可究其緣由,宋清風卻是一無所知,父親臨終前也是未有交代。
手中玉佩在日光下泛著別樣柔和的色澤,宋清風再次細細端詳了一番,長歎一聲卻也隻得作罷,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回了木盒中。正欲起身,書房門外卻是傳來一聲呼喚。
“老爺,夫人過來了,請您去用膳呢?”
門外的小丫鬟脆生生的一喊,宋清風聽得趕忙拿起木盒快走兩步,將放到了書架後的一個暗格。合上暗格,又將書本歸位,宋清風細細查看一番確認沒有異樣之後,這才快步前去拉開了房門。
合上房門,宋清風看著院子的夫人一笑,迎上前去道“夫人久等了,雨靜丫頭呢?過去了沒有?”
看著夫人老爺遠去,書房外的兩個丫鬟心正鬆了一口氣,卻是又突然聽得老爺回頭又囑咐了一句:“你們兩個守在此處可別亂走動,待會記得給書房掌燈,老爺我用過晚膳還要回來看書。”
“是!”
腳步聲越去越遠,兩個小丫鬟皆是秀手拍著胸脯長舒了一口氣,身子也一下子軟了下來。
看見老爺遠去,站著陪了兩個時辰多的兩個小丫鬟也顧不得別的,隨便拍拍灰,徑直就坐在了冰涼的石階上,話匣子打開便是歡快的聊了起來。
“誒呀,老爺這回頭,可真是嚇死了!”
“就是就是!誒,我跟你說啊,小蓮,你聽說了嗎?早上的時候大管家又把咱們在廚房幫忙幹活的幾個下人給大罵了一頓誒!”
“啊!?不知道誒,大管家怎又生氣了啊?你快說說,是怎回事!”
“還能因為啥,肯定又是有人夜去偷吃東西唄?”
“啊!這!老爺夫人可待咱們不薄,可從來沒讓人吃不飽飯的,白天吃不飽不說,夜去偷,卻不知是誰幹的,真不要臉!”
“就是就是!”
。。。。。。。。
晚膳過後,宋清風又是一頭紮進了書房。不過這次他卻是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在房間來回踱步。良久以後,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他打開房門對著門外的兩個小丫鬟吩咐道:“你們去通知下老陳叔,立刻幫我備輛馬車,我要出門。哦,對了 ,待會若是夫人過來問,就說老爺我出門去碼頭看貨了。”
聽到老爺吩咐,兩個小丫鬟齊齊應聲道“是!”
接著靠左邊的小丫鬟,拿了一盞燈籠便快步跑去通知大管家了。
盞茶功夫,宋府門外已經是備好了馬車。大管家老陳叔掌著燈籠候在了馬車旁。遠遠的便見老爺抱著一個木盒而來。
“老爺,這城不太平,要不還是明一早再過去吧!”晚上出門倒也不是什特別的事,以前貨船晚上到岸,老爺也是經常夜還出門。隻是最近府上不太平,老管家還是關切的問了一句。
聽到管家關切,宋清風卻是搖搖頭道“誒,已經兩日沒去碼頭了,我可放心不下。衙門的捕快也不是說了會加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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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在街上巡邏?生意可耽誤不得!”
見到老爺心意已決,老管家也隻得點點頭,親自將宋清風扶上了車,又叫來了六七個壯實的家丁的跟了去。
馬車慢慢悠悠挑著燈火明亮的主街道走,一路上倒確實是見得衙門巡邏的人多了不少。
出了城,街邊燈火卻也未曾暗淡多少,雖不及白天那般喧嘩但武定的夜市卻也是熱鬧。酒肆茶樓燈火輝煌,街上行人三三兩兩,時不時聽得小販的售賣宵夜的叫賣聲。見得如此,宋清風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放下車簾盯著手中的木盒喃喃道“若是隻為此,是禍不是寶。送出去也好啊!”
馬車又搖搖晃晃走了小半時辰,駕車的仆人掀開簾子,提醒道“老爺,到碼頭了!”
“恩,知道了。你們就在這候著吧,不必跟去了,我過去隨便看眼貨便回去。”
語罷,宋清風下了馬車,抱著盒子便是沿著架在水上的木道走遠了。
一番兜兜轉轉宋清風走到了一處木道盡頭,月色皎潔撒在江麵,遠處還能遠遠聽得晚間卸貨的漢子們的吆喝聲。換做平時宋清風定也是著急的招呼卸貨,不過今日卻是愜意享受著絲絲冰涼的江風拂麵,因為今日他並未貨物到港。
風兒停歇,宋清風正想換個地,可才一轉身,眼中瞳孔極具放大,“啊!”一聲,直接是被驚得後退了兩步。
身後的木道上不知何時早已站立一人,沐著色,靜靜立於木道旁的固定插入水中的木樁上,身披黑色鬥篷,銀發飛舞,玉麵覆紗,月光照耀下說不出的奇幻詭異。
這是人?是妖?難不成真是近幾日碼頭工人口中的盛傳的白毛妖怪!!!
宋清風手中發汗,是驚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定了定神,心想道:原來沈燁小友說的是真的,真的是有銀發的賊人?
那人兒靜默無聲,隻直直的盯著宋清風,宋清風被看的心發毛,自己這個年歲,不敢說見多識廣也是走南跑北過,可仍是被嚇得不輕。他咽了咽口水,強行壯了壯膽,開口道
“你,你是,你是何人!”
可那人兒,仿佛是聽不到一般,也不回答,隻是目光慢慢轉向了宋清風懷的木盒。
見她不答,宋清風更是驚慌,靜默的的夜,再無他聲隻餘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和撲通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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