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生按著幾欲炸裂的頭,回憶起昨日醉酒時他的醜態。尋常人醉酒了都一覺醒來什也不記得了,但他卻是記得極其清晰,昨夜他的每一次親吻與撫摸都曆曆在目,他一次次咬住他白皙的肩膀,狠狠地。
“許生……你現在回來了,……但你看你現在,如此的肮髒齷蹉……”一掐著他的下顎,笑得如花開爛漫“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不過你自己送過來,如此落魄模樣……”一撫摸著許生的麵頰“隻有這皮相還可以玩玩兒。勉強可以當我的男寵。”
雖然早已聽過他的風流,他的後院佳人。但此刻親眼看見一如此輕佻的模樣,還是心如絞痛。
他們沉淪在純粹的愛欲,一夜癡狂。
許生撫了撫自己的一頭青絲,褪色的紅綢鬆鬆的係在發間,上麵淡淡的墨跡如火星一般灼燙著他的皮膚,那是一曾為他求的,那時他執著自己的手,在紅色的綢帶上書下的“餘生付此情”
可是一……我的餘生,你怎食言了?
“公子醒了?”一個清秀的侍女端著洗漱的銅盆推門而入,許生抬起頭,看見是個女子,微微蹙眉。
“奴婢是王爺派來侍候公子的,公子可以喚奴婢佛秀。”佛秀擰幹了銅盆的綢帕,遞給許生。
“佛秀……”許生道,接過佛秀手中的綢帕,對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佛秀在王府呆了也有七年了,王爺素來風流,後院充盈,她之前那位主子便是因為後院爭端而死的,這位許公子……看著是個良善的主,今日打早王爺便去了柳公子那,適才自己去庫房領公子的日用品的時候也沒領著,那些人慣會捧高踩低,這做,也定是有人受意的。才新婚便如此淒慘,這位主子未來的路怕是不好走。
“公子,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不爭寵,明哲保身反是更好。”佛秀見公子一直興致缺缺,便安慰道。
許生輕笑著搖頭,他哪有資本爭寵啊。
佛秀見他笑了,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替他披上外袍。
“公子,我聽姑姑們,你昨日下午才來的,應該沒有逛過王府吧。其實王府挺漂亮的,這幾日我們院的紅梅開了,公子可想去看看?奴婢會做紅梅酥的,公子也可嚐嚐奴婢的手藝。”佛秀隨手拎起一旁的花簍。
熱絡的姑娘……許生衝她一笑,櫻色是唇畔盡是笑意,如同冬日的暖陽般溫潤。
佛秀抱著花簍愣在了原地。
公子笑起來可真好看……比王府所有的公子都好看……
“公子,我們這個院子以前是刑房,堂屋後麵全是瓊花,晦氣,公子莫去髒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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