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後,蕭山搶先收起了碗。
“蕭大哥辛苦一了,收拾殘局的事就讓我來做罷。”宛初卷起衣袖,主動提出來。
蕭山卻三兩下將碗疊成一撂,抱去了廚房。
宛初便也前後腳的跟了過去。
兩人互不推讓,幹脆一起洗起碗來。
兩人的手不經意碰在一起,宛初本能的往回一縮。
而蕭山見她這副謹慎的模樣,眸色漸漸暗了下去。
洗完碗之後,蕭山便將宛初的房間收拾好,又替她抱了一套幹淨的被褥枕頭過來。
宛初看著他如此周到細致,心感動不已。
“早些歇息。”蕭山又一邊著,一邊替宛初鋪好了被褥。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深深的望了宛初一眼,便輕輕的退了出去。
宛初坐在床上,環視著屋的一切。這間屋子是自已曾經住過的那一間,屋的陳設同自己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興許是飄泊太久的緣故,宛初這一年來,心一直空落落的,但如今在這屋子,宛初有一種回家的感。她的心也因此而安定了許多。
躺在床上,宛初心思輾轉。她想起了自己曾經在這避難的那段日子,想起了拓拔雷那一次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了自己。
一想到拓拔雷,宛初便再也無法成眠。
她索性披了件鬥篷,打開房門,在院子透透氣。
她坐在院的石凳上,仰望著滿的星鬥,回想起同拓拔雷最後在一起的那段時日,想起了他陪自己在夜空下看星星的情景。
上的星辰璀璨,但陪自己看星星的人卻不見蹤跡,隻餘自己形單影隻。地麵上,隻有自己在月光的照射下映出孤寂冷清的影子。
想起這段時間毫無希望的尋找,以及一次次的失望,宛初心對拓拔雷刻骨的思念再次翻湧而出,她感到無比的心酸,眼淚不由“吧嗒吧嗒”落在了地麵。
正在她悲傷得難以自抑之際,她突然發現地麵,自己的影子旁,多了一個寬大魁梧的影象。
而那個影象正緩緩伸出一隻手,向自己的影象靠近。
宛初心一驚,驟然回過身去,卻見自己的身後,蕭山正悄無身息的站在那。
而他與宛初視線相撞的一瞬,他的目光頓時閃躲到一旁,而他的手則有些無措的背在了身後。
“蕭大哥,你怎來了?”宛初一邊慌亂的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輕聲問道。
蕭山的神色有些慌亂,他支支唔唔的回答,“我隨意走走”
接著,他又抬起頭,望了望,補充了一句,“今晚的星星又多又亮。”
宛初聞言,不禁愣了一下。因為,拓拔雷也曾過同樣的話,她滿麵驚愕的抬起頭來,定定的望著蕭山。
蕭山的連忙將臉別過一旁,負手道,“夜濕寒重,心著涼。”
蕭山的聲音滿是關切,他的影象在朦朧的月光下有些模糊,卻又十分高大。
宛初不禁有些恍惚起來,他的身形何時變得如此魁梧。
難道砍柴挑水這些粗重的活計,能讓一個人變化如此之大嗎?
望著蕭山的身影,宛初不禁有些出神。
宛初良久的沉默,讓蕭山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
“你在想什?”蕭山的星目在夜空下熠熠生輝。
“沒沒什。”宛初連忙收回了目光,將頭低埋下去。她有些懊惱,自己怎會在蕭大哥的麵前如此失態。
蕭山見宛初不願多,也不勉強。
“夜濕氣重,當心感染風寒。”他眼是滿滿的關切之意,對宛初朗聲道。
宛初順從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罷,宛初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正準備往屋走的時候,突然腳下踩到了披風的一角,當即一個踉蹌,頭便直直的向石桌的邊角撞去。
眼看著她將要磕得頭破血流
“心!”這時,蕭山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一邊驚呼道,一邊迅捷的伸手將宛初的身子接住。
他的手臂粗壯有力,將宛初嬌的身軀盡數包裹在寬厚的懷。
宛初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兩手死死的攀在蕭山的脖頸上,而她的臉與蕭山的臉隻有咫尺之距。
“多謝。”回過神來的宛初,一邊轉回視線向蕭山道著謝,一邊準備抽身而退。
但四目相交的一刻,宛初卻被對方熾熱瀲灩的深瞳牢牢攫住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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