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一大堆客人住進了家之後,大妞就明顯感覺到家更熱鬧了。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她娘跟她爹一起住了一個晚上,然後就死活要搬到她的屋了。
不過誰叫那是她的娘呢。而且爹也說,家的事情,隻要不是違背原則的大事,娘說了算,娘說什就是什,不準違逆。
可是,再這樣下去也不行啊。
大妞光看都替他們著急。然後她就發覺,她的小舅舅也很著急。
“舅兒,你也躲在花園幹什呀?你不是應該去鋪子學做生意的嘛。”
她小舅舅可憐巴巴地道,“我還是覺得,要不我去念書吧。”
大妞頓時對她的小舅舅產生了十二分的同情。
他得對做生意多絕望才會想不開要去讀書啊?可憐的小舅舅。
吃過午飯。天氣炎熱得叫人難以人說,大家都各自回去歇息了,齊家寶終於忍不住找了他姐借一步悄悄說話。
“寶兒姐,你……真的不跟你的夫婿回家?”
“不回!”錢寶兒回答得斬釘截鐵。
說完驀地又想起來什,“怎,你是想嫌我們母女倆吃了你的飯礙事了,想趕我們走了?”
“不不不,不敢不敢不敢。這是寶兒姐的家,寶兒姐想住到什時候都可以。再、再說了,這家業不也都是寶兒姐你給掙下來的?”
錢寶兒重重哼一聲:哼!這還差不多。
她弟就很沮喪了:寶兒姐你不回去,小郡主也不走啊。
可他總不能把寶兒姐趕走吧,這可是寶兒姐的地盤。
蒼天啊,誰來救救他這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少年?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錢寶兒也日漸感覺到,府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任誰看她都怪怪的。
錦兒小郡主光顧著每天跟著小家寶兒的屁股後麵轉悠,楊熙倒是像從前一樣常跟著她,不過有時候司徒燁一走開,楊熙就去守著大妞,看得比她還緊張。
司徒燁也是,他與穆然兩個人成天神神秘秘的,他明明還吃著治內傷的藥,卻老是往外跑,也不曉得是在忙什,早出晚歸地瞧不見人。
越想這些錢寶兒心就越煩躁。
“張叔,你說那個書呆子成天在忙些什呀?”
“姑爺這些日子與穆公子整日忙進忙出的,我老頭子也不曉得他們在忙什,不過我看那位韓壯士也是跟著忙進忙出的,應該是在忙什大事吧。”
管家大叔說著,又語重心長地道,“大小姐,你一個人帶著大妞與小少爺辛辛苦苦地支撐了這多年,是該好好為自個兒考慮了。雖然我老頭子也覺得不該幹涉大小姐你的事情,可是姑爺真是不錯的後生。”
“張叔,為什連你也……你……”
“大小姐,雖然我隻是個下人,可你和小少爺也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就倚老賣老地跟你說一句,姑爺生得一表人才器宇軒昂儀表堂堂,待人親和敦厚,人品沒得挑,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大小姐你要是錯過了這好的夫婿,以後上哪兒找第二個去。而且……”
張管家壓低聲湊到錢寶兒耳邊說道:“而且,咱們家姑爺不是太子殿下,您一嫁人就是太子妃了,多劃算的買賣。”
錢寶兒瞪眼:張叔,您以為這是買菜呢,買一贈一是不是?
……
悶熱難熬的夏日磕磕絆絆地就這熬了過去。
轉瞬就八月了,燥熱漸漸散去,晚風也漸起涼意,院子的桂花也都慢慢開了。
中秋日漸近了,楊熙這幾日跟著張叔進進出出地在辦中秋應節的物品,還說過幾日中秋要大家一起做月餅過節。大妞最喜歡這種事情了,跟著跑前跑後,別提多開心了。
倒是司徒燁跟穆然兩個人還是那神神秘秘的,韓恕也跟著他那個不靠譜的主子經常看不見人影,陸姑娘生產的月份也近了,估摸著也就中秋前後,正在安心養胎,生產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
店的生意有掌櫃們照料,錢寶兒一有時間就找陸姑娘說說話,也當是陪她這個快臨盆的孕婦了。
也就是到中秋前的這幾日,錢寶兒聽她說了不少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陸姑娘說,穆然請她給他一年時間,去完成承諾,無論是否完成,都會在一年後回來尋她。
而穆然的這個承諾,就是幫著司徒燁找到離家出走的她,一年之後他自然是沒能完成,然後他就回京娶陸姑娘為妻了。
後來的幾年,他們這些人隨著司徒燁輾轉各地,四處尋藥。這中間過程遠比穆然寥寥數語所描述的要艱辛的多,從陸姑娘口中聽來越發驚心動魄。
外頭已經在擺拜月宴了,大妞跑進跑出的,拉著她小舅舅笑著鬧著開心到不行。
錢寶兒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瘋跑的閨女,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陸姑娘,將來你家的娃兒可不要像我家的瘋丫頭這樣才好。”
“夫人,您不覺得大妞這樣挺好的嘛。率性自在,簡單直接,又純真善良,秉性像您,又有殿下護著,大妞這般將來定能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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