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最後這一句，聽在寒越靖耳中，簡直就像撒嬌一樣，雖然她根本就毫無此意。

    寒越靖攬著雲歌，在她臉頰一旁親昵著，“你若是到了花信年華，想必也正如二八少女一般。”

    此言惹得雲歌嬌嗔地橫了寒越靖一記。

    寒越靖本想通過暗衛把言歆梓調查的一清二楚，卻不料，也隻能一知半解。

    無法知道言歆梓是因何緣故患了眼疾，導致少年時期緊閉雙眸，青年時候，雙眼布帶遮擋。也不知她師承何處，到底是怎成的才高八頭，學富五車。亦是不知，她是從最先開始是從何處來，又要到哪去，好似她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不過，倒也得到了意外的信息，這神龍見首不見尾，隻在儒生當中流傳，可從來也沒有人見過其真麵目，最為神秘的明陽居士，竟然就是言歆梓。

    言歆梓作為明陽居士，她的很多畫作都被自己販賣了，她手頭上也隻留下了幾副自己最鍾愛的。同時，她還是樊城知府最為敬重信賴的食客，為其出謀劃策良多，當年解決樊城大災，便是她作出的方案，災後修整，也離不開言歆梓的鼎力相助。

    雲歌知道後，簡直是拍案叫絕，“這一個將相良才，若是放棄錯過，定然會讓人悔恨終身的。”

    “隻是，言歆梓似乎是無心朝野的。”寒越靖略微苦笑了一下。

    “和她交談的那一場，她的每一句話都帶著閑庭雅致和悠悠哉哉，看似很滿意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我總覺得其中卻別有一番仿佛萬念俱灰的意味，雖然隻有很淺很淺的一點，但我決沒有錯認。”

    “究竟是因為什，導致她產生了這一種想法，如果弄清楚了這個，那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雲歌和寒越靖的想法略有所不同，作為女子，她無疑是更為心細一些的。

    “對於言歆梓，我覺得我們可以用另一種辦法。”

    “你想到了什辦法？”寒越靖反問。

    雲歌雙眉一挑，“言歆梓的能力毋庸置疑，無須考察一番了，而且，對於她這樣聰明萬分，又極富自我見解的女子，莫過於開門見山，表明身份，和她好好談上一談，看看她到底是怎想的。”

    寒越靖點頭，拍了下桌子，“雲歌，就按你所的辦。”

    一大早上，寒越靖和雲歌便來到知府門口，叫守門的前去通報一聲，見寒越靖和雲歌模樣出眾，又氣度逼人，必定是窮富極貴之人，這些人也不敢怠慢，立刻就去通報了。

    韓知府來到門前，看到寒越靖和雲歌，還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揉了下眼，又看了一遍，這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雙腿一軟，就要跪下，“老臣給皇……”話語未完，人也還沒完全跪下，就被寒越靖扯了起來。

    雲歌對韓知府笑道，“韓大人，現在還在外頭，不要招搖過市比較好，你也不必太多禮，我們先進去詳談吧。”

    “是是是，”韓知府連連道，“是我待客不周，您們請進，請進！”

    進去內廳，疏散了下人，韓知府立刻跪下來行禮，“老臣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身吧。”

    “謝皇上、謝娘娘。”

    韓知府站起來，抹了抹一頭的冷汗。

    “韓大人，我們此刻微服私訪，朝中大臣暫無一人知曉，你切勿泄露出去，讓其他大人知道。”雲歌吩咐道。

    “是，老臣知道了”

    隨後，寒越靖又詢問了一些關於樊城水患的事情，這韓知府是個老實人，沒有什花花心腸，問什就答什，十分的耿直，還將言歆梓的所為重重突顯了出來，將她好一番誇獎。

    大致的，寒越靖和雲歌也有所了解了。

    “這言姑娘極有才幹，隻可惜是個女兒身，可惜了。”一時不察，韓知府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哦？韓大人這是何意？”寒越靖故意問道。

    見沒有被怪罪，韓知府也大了膽子，“當初這言歆梓過來投奔我，當我府上的食客時，也是走投無路了，空有一身抱負和才識，卻無法得到賞識，其中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子。”

    韓知府歎了口氣，又繼續了下去，“我那個時候還不是樊城知府，隻是一個的縣老爺，而她那個時候也沒有多大，我看她年歲如此，心一軟便讓她呆在我身邊了，想著，不過就是多一張吃飯的嘴，也沒有什大不了的，從前，我是沒有把她這一個丫頭放在心上的，但後來我才覺得，把她留在府中，是我所做的選擇中最正確，以及最有先見之明的一個。”

    “這些年來，她幫了我很多，我能做到如今的知府位上，離不開她的功勞，我常常替她可惜，遺憾無法為她謀得一官半職，還反倒累她要來安慰我。”

    “我看著她從少女步入青年，看著她從鬱鬱不得誌，慢慢變得淡泊起來，唉——”

    一旁雲歌對寒越靖聲著，“我算是知道言歆梓的鬱結所在了。”

    寒越靖和雲歌聲商量完後，寒越靖便對韓知府道，“既然你將那言歆梓的這般神乎其神，那便讓她上前進見吧。不要透露出我們的身份。”最後寒越靖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