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現在這些，到底是想讓我原諒你，還是讓我恨你呢？”

    宋母情緒不穩的站起身，講得大聲甚至有些像尖叫，門外的人聽見皆是一驚。

    太多的話，耗盡了最後一些體力，陳如躺在床上微笑著，望著宋母有些歇斯底，“你為什到死了還是這自私啊？”

    見她不打算回答，宋母抓著她的床被，差點就想將她掀起來，可手剛觸碰到柔軟的身軀，她卻隻能緊緊握住床沿的欄杆，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指甲深深陷在肉體，她沒感覺到任何一絲的疼痛。

    “你為什要這樣做啊，哪……”

    “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辛苦……”

    “你親手毀了令和宛宛的所有幸福啊……”

    “你怎能忍心你的親兒子這多年在外風雨飄搖？你怎能讓你的罪與懲罰都落在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身上？我何其無辜？還有外麵那兩個……他們怎也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奶奶，竟然會是個這不堪的人……”

    宋母越越激動，幾乎難以自控的在房間來回走動，以此來平複自己的心緒。

    而麵對她的指責，陳如木然的聽著，沒有再回答任何一句話。

    門外宋宛時不時貼著耳朵聽著麵的動靜，在宋母激烈指責時，她趕緊扭開門，正看到宋母想要伸出到奶奶的臉上。

    “媽！！你在做什？”

    宋宛第一個反應就是推開宋母，趕忙去看奶奶如何，誰知她張著無神的眼睛，望著她，也不一句話。

    “奶奶，你怎樣了？！……嗯？奶奶？”連著叫幾聲，見她沒有絲毫反應，宋宛將手背靠近她的下巴，瞬間嚇得整個人往後麵一退，瞬間撞得椅子挪得很遠。

    宋令和江寒進門一看，便看到陳如睜大的眼睛，再看宋宛和宋母的表情，瞬間就明白是什情況了。

    江寒在宋令去查看時連忙按著醒鈴，等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入，護士準備將幾人遣退出門外，一個醫生阻止了，“不用了……病人瞳孔放大，已經走了……”

    宋母一聽，瞪著眼睛整個人癱在地方，宋宛正想喊她，卻聽見她痛苦的放聲大哭，“你為什要這樣？你為什不讓我安寧，你怎就這自私，是不是將這一切丟給我，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了？老爺啊，我這是造什孽了？為什要這樣對我啊！”

    宋宛驚得一時沒反應過來，當初爸爸走的時候，媽媽顯得非常痛苦，可從沒見她如此奮不顧身這大哭，宋宛自然不懂她被迫背上藏著幾十年的沉重包袱，那些曾經的痛苦委屈和遺失的所有美好，此刻如開閘的水將她淹沒。

    醫生們雖見慣了一些生離死別，但頭回看到人哭得這悸動，不免跟著紅了眼眶，宋令背過身去，江寒安慰的拍拍他肩膀，更加擔憂的看著一直安慰著宋母，最後卻淪陷與她一同傷心的宋宛。

    “你讓怎活下以後的漫長人生啊……”

    不知道的以為兩人是母女，有個醫生看著忍不住出聲安慰道，“你別太難過，到這個年歲的老人多少有點心理準備，你母親也不希望你這個難過……”

    聽到這話，宋母愣了一下，下一秒卻更瘋狂尖叫道，“不，她不是我的媽媽……為什要這對我呢？”

    宋宛注意到媽媽口莫名其妙的話，有些擔憂道，“媽，你在什，誰怎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