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懷安含笑點頭：”原來陸大人早有預謀，成足在胸。“

    禦座上的趙泓繼聽罷，明白過來，指著陸慈迸發出兩個清晰無比的兩個字：”逆賊！“這兩個字振聾發聵、餘音繞梁，在闊大的空間內來回回響。如庭上傳來的對陸慈的審判。

    陸慈自知失言，惱羞成怒：”若不是陛下昏庸不明，你我君臣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其子陸震雲手提兵刃，不客氣的指著遙遙禦座上的趙泓繼，急切道：”父親不要白費唇舌。成王敗寇，眼下情形已經十分清楚了。昏君還是老老實實束手就擒吧，不要讓兄弟們動手，到時候場麵不好看！“

    顧柔緩步上前，脆聲道：”勝敗本無定論。陸大人、陸公子就沒想過，也許你們並沒有看上去那有優勢？“

    陸震雲不屑的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常聞夫人足智多謀。那在下請教夫人，還有什反敗為勝的法寶？不過，將來夫人兵敗，願意投在陸某人門下，在下還是歡迎的。“他哈哈大笑起來，露出一個垂涎的表情：”畢竟，夫人曾經差一點點就是我陸家的人了。也不算外人。“

    他正揚著脖子囂張大笑，嘴巴被一枚玉石擊中。直打得門牙掉落，滿嘴鮮血。陸震雲的笑聲戛然而止，彎腰捂住鮮血淋漓的嘴巴，嗷嗷叫了起來：”蔣懷安，老子先剁了你！“

    蔣懷安臉色陰冷的邁向前一步，擋在陸震雲和顧柔之間：”出言不遜，活該！下次就沒有這便宜了，不過——陸公子恐怕也沒有下次了。“

    “震雲，不可莽撞！”陸慈臉上的表情倒是雲淡風輕。

    “禦林軍不過百餘人當值，偌大的皇宮內城都在我掌控之下。等援軍抵達？你們還等得到嗎？”他胸有成竹的冷冷笑著，扭頭轉向禦座上東倒西歪的趙泓繼：“陛下昏聵無能，今日又纏綿病榻，致使朝綱不振。老臣勸陛下一句，早日退位讓賢，免得血流成河，倒黴的還是陛下自己和追隨陛下的這些文武官員。”

    趙泓繼口不能言，氣得雙目赤紅，雙手拚命拍打禦座扶手以示憤怒。這副模樣遭到了陸慈更加放肆的恥笑：“這幅樣子，子尊嚴何在？王權授何在？”他直指著趙泓繼的鼻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羞辱道。

    李煥扶住怒不可遏的趙泓繼，低聲勸道：“陛下保重龍體。”

    有忠心耿耿的官員跳出來怒叱陸慈言行，卻被陸震雲的手下一刀砍斷了脖子，血濺當場。義憤填膺的其他眾人頓時變成了敢怒不敢言。唯有顧柔和蔣懷安從容淡定。

    蔣懷安笑道：“勝負未定，陸大人是否高興得太早？”

    他的話音剛落，殿外傳來嘈雜的喊打喊殺聲。陸慈側耳聽去，圍困在大殿外的一千五城兵馬司竟然遭到了突襲。

    “震雲，殺了他！”見勢不妙，陸慈後退一步，將自己的身形巧妙隱沒在五城兵馬司眾將士之中。

    陸震雲則抄起手中兵刃向赤手空拳的蔣懷安迎頭砍來。蔣懷安閃身輕鬆躲避攻擊的同時，一隻手扯住身後的顧柔。他手腕用力，將顧柔向懷中輕輕一帶。陸震雲的兵刃險險擦著顧柔衣角而過。

    大殿外傳來陸震霄指揮著五城兵馬司抵擋攻擊的混亂斥聲，而殿內儼然變成了演武場。禦座上的趙泓繼斥了兩聲：“放肆！”奈何階下混亂一片，全無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