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若昭為救災的事情忙活了半天,朝廷那邊依舊沒有動靜。這樣詭異的安靜蕭靖其實看得很透徹,一方麵黨爭之勢已起,太子敬王相爭風頭正聲,太子屢次失利讓朝廷諸卿實在猜測不透未來的走向,加之太子和敬王都沒有表態,皇上向來不知道什時候開始管事,索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另一方麵就這件事來說並不好辦,以往這樣的水患,朝廷首先要下撥糧食、銀兩用於災民的救濟和安置。之後則要花大力氣整治河道,排水清淤,這一階段所需要的人力物力不在少數,且不說征調民工工程量巨大,加上朝廷年年征稅困難,河朔基本失控,天下貢賦均仰仗江南,國庫虧空嚴重,這樣一筆銀子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的。更別說戶部的沈江年現在已經天天跟著敬王轉,敬王李世訓不動,就別想從他手摳出一分錢來。
但是不救災又是萬萬不行的,中書門下這邊已經收到成堆的河南道遞來通報災情的文書,受災最嚴重的幾個縣已經出現了人竟相食的局麵。當蕭靖把這些奏報遞給門下侍郎柳時睿的時候,柳時睿一邊在喝茶,一邊優雅地低頭掃了一眼成堆的文書,才豁達無比地勸道:
“我說安世啊,這些傷腦子的事情差不多看看就得了,你還想怎樣。你又不是沒上書過陛下,可最後結果呢?隻怕陛下看都沒看見你遞的東西吧。”
蕭靖痛心疾首道:“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河南數十萬百姓遭罪?慎哲,人命關天,人命關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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