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輕輕的歎了口氣,之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隻是如今醒來,卻早已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是夢,哪一個才是現實了……
我坐起身子,頭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著,有那一瞬間,我還以為這傷是我因為要急著去找冥夜,而不慎跌入池中的時候,不心碰傷的。
可很快我就想了起來,這傷是……是洛貴妃她們硬是我害死了淩婕妤,而硬要將我拖出去杖斃的時候,拉扯間我不心跌下石階摔的。
“姑娘,你醒了?”,我正坐在床邊走神兒,寧蓉就走了進來,我看向她,好像昨日她還嘰嘰喳喳的在我身邊。
可如今,卻突然變得這樣的沉穩,隻是眼中卻多了一份愁思與滄桑,這些年咱們到底……都經曆了什。
我不禁覺得好笑,是啊……都經曆了……什……
我衝著寧蓉點頭,看向她的時候,卻讓她不由的一愣,但是很快的她就不漏聲色的自嘲的笑了一下,轉身去端藥。
當我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不禁皺了眉頭,“寧蓉,我其實不用喝藥的”。
我看著那碗被寧蓉端在手中的藥,因為我的話而搖晃的厲害,險些灑了一地,寧蓉抬眼,錯愕的看著我。
我這才意識到,我直呼了她的名字,現在大概所有的人都改口叫她寧姑姑了,除了以前的我這樣喚過她的名字。
“呃……寧姑姑……”,不知道現在補救還來不來得及,我看著她眼中的詫異並沒有因為我的改口而減少,隻是比剛才平靜了一下。
“姑娘還是先喝藥吧,這是太醫吩咐的“,寧蓉淡淡的。
“不喝……行不行呢?“,我還是不肯死心的問道。
“姑娘不是孩子了,一碗藥而已,反正都是要喝的“,寧容不為所動,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我看著寧蓉,覺得她真是變了,以前她都不會這樣的,可能是我現在這副皮囊她不認得的緣故吧。
我皺眉結果了那碗藥,心想著也是夠倒黴的,每次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喝藥……
“對了,皇上呢?“,我撇撇嘴,端著藥碗抬頭問身邊的寧蓉。
“皇上這會應該在禦書房吧,剛才多虧了皇上,要不然姑娘摔的可比這重“,寧蓉看著我,有些擔心的。
“你的意思是……”,聽寧蓉這樣一,我似乎是想起來,我在暈過去的那一霎那,好像是看到了冥夜的。
我還以為那是幻覺,原來是真的……
寧蓉,冥夜雖然是及時趕到,接住了摔下來的我,卻還是磕傷了我的頭,當時冥夜就陰沉了臉,抱起我就往回走。
那個樣子,連洛貴妃見了都沒敢出聲,更別其他人了。
還剛才洛貴妃還不死心的命人來請旨,我畢竟是害死了淩婕妤的,此事若是就這樣算了,難平這悠悠之口。
這話的毫無破綻,卻還是被冥夜擋了回去,是那包梅子是他賞給我的,若是按洛貴妃的邏輯,應該是他毒死了淩婕妤。
這話一,任誰也不敢再造次了,可也不能就這了事,所以冥夜了,這害死淩婕妤的人另有人在,會命人去查,還淩婕妤一個公道……
寧蓉完,收了空碗,將桌子上的梅子端給我,又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出去了。
我將梅子放進嘴,才終於將那股子惡心的藥味兒給壓了下去,可還是忍不住的幹嘔的幾下。
話回來,看樣子我應該是那一日,去找冥夜的路上跌進池後,就徹底將一切都忘了,而幽澈也並沒有實話,而是騙了所有的人。
我是幽澈的太子妃,想著將我再騙回羽國去……
若不是陰差陽錯的,冥夜將我留在了罹月,這會兒我可能都要被他騙著回了羽國,做了他的妃嬪也不定。
他果然最後還是將我也算計了,我不禁輕笑出聲,可偏偏不從人願,我注定不可能跟他回羽國的。
所以,即便他機關算盡,也還是不能如願。
而冥夜之所以會執意要留下我,大概是因為那一日,我以嫣兒的身份與他一起去靈月節的時候,做了太多隻有璃兒才會做的事情,才讓他起了這個念頭的吧……
我其實之前還在偷偷的擔心過,若是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有的另一個皇後,有了別的人要怎辦。
可是,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他那的死心眼兒,又怎可能。
靈月節上他幫我擦嘴角,在河邊買的那隻與當年一模一樣的河燈,還有看向我帶著月光吟的目光,現在想來,其實也無需再多問什了。
還有,我在永寧殿看到的他當年送我衣裳,與我一起買下的月光吟,還有那隻梅花簪子,他都留著,都好好的留著……
我想,他後來對我一再的關照,大概也是因為我身上有太多與璃兒相似的地方。
就像德公公的,那樣的嫣兒就像是冥夜的一個夢,一個他覺得此生再無可能實現,卻又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放手的夢。
我就知道,無論怎樣他都會等著我的,都會等的……
想著,我不禁就笑了,發生那多的事情,我反而不再擔心他是否能認出我,如今我就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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