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歸一的馬蹄聲,轟隆隆的,如同雷聲一樣襲來。
慶州城門,隻見一匹高頭大馬迎頭而來,馬鞍上坐了一個穿著盔甲威風凜凜的男人,但見他雙目如鷹,臉容剛硬,坐在馬背上,身姿挺直,端的是氣度不凡。
在男人身後,又有數匹大馬進城,馬背上,均是穿著盔甲的武將,在他們身後的馬背上,或多或少的馱著掛著紅綢的箱子,而這些人,都隻向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怎了?這是打哪來的將士?”
“發生啥事了?”
“這是有熱鬧看?”
“走,跟上去瞧瞧便知道了。”
慶州城內,百姓們都被這一群將士給吸引了注意,紛紛扔下手中的活計或事兒,快步跟了上去。
城內一下子迎入近千兵士呀,又怎不引人好奇?這熱鬧又怎能不看?
蘇柳有些緊張地看著宋夫人,有心想要問什,可喉嚨卻像是被什東西塞住了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隻眼睜睜地看著她。
宋夫人正欲話,此時,卻聽府外若遠若近的傳來一陣陣鞭炮聲,劈啪啦,像是燒不完似的,炸個不停。
蘇柳捂著跳動不已的心,那種雀躍隨著鞭炮聲,越發跳得飛快,像是要從胸腔間跳出來一樣。
“走,我們出去看看是咋回事兒?”宋夫人笑眯眯地拉起蘇柳。
這在座的宴客麵麵相覷,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左右無事,咱們也湊湊熱鬧去?”宋大少奶奶聽了下人的稟報,自然知道是喜事兒,便也笑著道。
這話出了,也沒有有異議的,當下便紛紛站起來跟了上去。
府內府外,都圍了一圈人,看著那穿著統一盔甲的將士,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均不知是唱的哪一出?
蘇柳穿過人群,看著那敞開的大門,忽然有些心慌,不敢再往前邁步。
鞭炮聲終於停了下來,蘇柳也被人推了上前,站在門前,透過煙霧彌漫,隱隱看見一個男人坐在馬背上,麵向中門。
一陣微風吹來,將煙霧吹散,那男人的身形也漸漸清晰起來,一身銀色盔甲加身,一頂盔纓端正地戴在頭上,腰身挺直,正看向這邊來。
蘇柳身形一晃,鼻子一酸,眼淚唰地湧上眼眶,直愣愣地看著那人。
一眼萬年!
哪怕時隔已久,她仍一眼認出,那便是他,她心心念念的人——寧廣!
寧廣同樣的一眼就認出了蘇柳,她穿了一襲湖藍色的衣裙,腰肢盈盈一握,三千發絲垂在腦後,一支藍色的鳳嘴噙珠流蘇步搖在發間微微蕩著,拂在她白淨的粉臉上。
煙霧完全散去,兩人終於看清了彼此,目光在空中對視,如輕絲一樣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寧廣唇角微勾,忽然舉起一隻手,雙眼定定地看著蘇柳,朗聲道:“蘇柳,我寧廣來求娶你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在他身後排得整齊的兵士齊聲叫道:“蘇姑娘,震威將軍帶著聘禮來求娶你了!”
語畢,眾人從馬背上跳下來,將身後掛著紅綢的箱子搬了下來,齊刷刷地打開,各個箱子,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字畫古玩,應有盡有。
蘇柳扶著門,眼淚唰地流了下來,記憶一下子回到那年在大坳村山澗時的那個夜晚。
“寧廣,我與你,在另外一個時空,男子來求女子下嫁時,會用他最摯誠的心意,去求娶。”
最摯誠的心意,他以上將之儀,以軍人抬聘禮,穿過千山萬水,遠道而來,在眾人麵前,用最摯誠的心去求娶!
蘇柳跑了過去,寧廣也沒下馬,隻是在她停在馬前還有兩步的距離時,以手中長鞭往她腰上一卷,手臂一用力,將她淩空提了起來。
蘇柳驚叫出聲,沒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落在某人的懷中,隨著的一聲,坐著的馬一動,飛快地往來路跑了。
而待眾人反應過來時,那一馬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黑壓壓的一群兵士,以及圍觀的百姓。
“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我不是做夢吧,那真是震威將軍?”
“佛祖哎,這提親的勁頭也太讓人開眼界了。”
“啊,震威將軍,太威武了。”
“好羨慕啊。”
“我得回去跟我家那死鬼一,看人家是怎提親的。”
“走走,去編話本子去,這種將軍求娶貴姐記,絕對能火!”
百姓們議論紛紛,那種興奮勁兒就跟過年似的,又是豔羨,又是八卦好奇,畢竟這一出,實在是太閃爆人眼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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