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氣溫平時都要比外麵要低一些,尤其是早晚溫差比較大。
我披了一件外套,帶上手電就出門了。
為了盡快找到周倩和陳興峰,我梳理了一下可能的地方。
因為周生貴已經在街上、網吧這些地方都找過了,所以我把尋找的目標放在了鎮的周圍。
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學生遲遲不回家有幾個地方經常去。
一個是鎮旁邊的廢舊電影院,一個長期無人打理的地方,門雖然鎖住的,但是不管用,學生經常翻窗戶進去,不過進去的多半都是一些偷偷抽煙喝酒的搗蛋娃兒。
還有一個地方是場鎮頭的鐵索橋,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周圍有一些供人休息的石桌凳,供趕場的人們歇歇腳。
最後一個地方就是離鎮比較遠的一個叫亂石灘的地方,沿著河道下去可能有一兩公,如果是夏不漲水的話,那個地方經常有人燒烤、戲水,以至於人為的把石頭都布局成了幾個石桌石凳,倒是個可以慢慢坐下來聊的地方。
我決定先從亂石灘開始找,畢竟如果學生在鐵索橋或者電影院的話離鎮很近,發生危險的可能一些。
打定主意,我快步往亂石灘的方向走去。
亂石灘既順著公路也順河道,公路倒是比較好走,不過出了場鎮不遠後路的兩旁就不再有住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墳地。
晚上十點過了,路上早已經沒有了行人,一路上隻聽見我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還有一晃一晃的手電光。
很快我就走出了場鎮,來到墳地那一截。
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從來不會對魑魅魍魎的東西有畏懼感。
可是當剛剛走過墳地的時候,旁邊樹林竟然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剛開始我還沒有在意,可是越走近,越覺得不對頭。
隱隱約約竟然聽到一個女聲在嗚咽,仔細一聽,那個聲音又消失了。
我不由得心底發毛,腳下也加快了步伐。
但是剛離開那片樹林一截,身後又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而且這一次我因為很留神,聽得非常的真切。
難道樹林有人?
這深更半夜的,又在墳地旁邊,怎會有人,還在哭?
哭墳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啊!
況且也沒有聽附近有死人埋了新墳,更沒有香燭紙錢!
不對。
這麵一定有問題。
周倩,樹林,哭聲,這三樣一旦被我聯想到一起後,這個年頭,放學女生在樹林被禍害的新聞經常見報,我不禁十分擔心起來。
我立馬掉轉頭,把手電光照向那片樹林,可是瞬間哭聲又沒有了,也看不出來樹林究竟有沒有人。
為了一探究竟,我決定壯著膽子進樹林查看一番。
樹林就在路的旁邊,中間隔著一條排水溝,再穿過樹林就是墳地了。
我躍過排水溝,進到林子。
手電四下照了一下,除了風吹樹葉沙沙聲,出奇的寂靜!
平時樹林麵應該棲息有鳥的,晚上如果有人驚動,很多鳥都會飛走,帶起來一陣響聲。
可是詭異的是,自從我進到樹林,根本沒有發現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動物存在,夜間鳴叫的蟲子都沒有。
這地兒真有點陰森!
一陣寒風吹過脖子,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我又繼續往林子麵走了一截,腳下踩著厚厚的落葉,嘎吱嘎吱作響。
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嶺的墳場,周圍的環境又那滲人,我這個無神論者也逐漸感到背心不禁開始冒出冷汗了。
也為了給自己壯膽,我試探性的問道:“有人嗎?這有沒有人?”
我連續問了幾聲,回答我的都是一片寂靜。
我決定不再探查下去,或許我真的是聽錯了。
剛要往回走的時候,手電掃過一顆大樹,發現大樹背後有異樣!
一截衣袖般的布料被風吹得飄了起來,雖然隻有一角,但是還是被我發現了。
難道樹後有人?
可是剛才,我明明問了這多聲,都沒有人回應我,莫不是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鬼啊!
真的,當時我這個無神論者在心默默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然後才大著膽子向那顆大樹靠近。
我已經顧不得腳下了,手電筒的光根本不敢從那棵樹上移開,生怕一旦手電筒的光離開大樹,突然就會從大樹後麵飛出來一個麵目猙獰、青麵獠牙的女鬼來!
一步,兩步,三步,我漸漸靠近了大樹。
三米,兩米,一米,我幾乎可以聽見我的心跳聲。
我死死地盯著越來越縮的手電光圈,手電電量很充足,光很亮,近距離照在樹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綠油油的樹幹被在強光照射下泛著白色的霧氣。
此時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瞬間,我就可以看到樹後麵究竟有什了!
我努力的保持著平靜,不由得貓了貓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準備跨出最後一步。
突然!
一張五官模糊,雙眼流著膿血的蒼白的臉從大樹後麵突兀的出現在我麵前!
啊!
我想過多種可能,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情況!
我甚至已經來不及想任何東西,隻有一個不能反應,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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